白天林曼妮再去送飯送水時,那天挨打的漢子們全心虛的不敢多看她一眼,唯恐她記起鬨事的人中有他們一個。
湊熱鬨的大姑娘們也全被父母催著去上工,村裡再一次空下來,偶爾才能碰見一個熟人。
林曼妮一人在家時把王貴寶再次偷送過來的雞蛋和鴨蛋清洗乾淨晾乾,這次被指定要求雞蛋全做成變蛋,鴨蛋還是醃成鹹鴨蛋。
上次的醃蛋婆媳倆掙了20塊錢,樂的周母都整天笑眯眼,這次又是20塊錢,早上臨出門時還一直叮囑林曼妮等她下工回來後倆人一起乾。
下午張玉霞帶著鞋底子來周家串門時,林曼妮剛好把蛋洗淨端屋裡晾乾,幸虧沒被她看見。否則,少不得被盤問一圈。
“嫂子,你整天在家不出門,不悶的慌嗎?”張玉霞手裡的鞋底子一看就是男人的,又長又大,比隻肥貓都大。
林曼妮不會納鞋底,可被她帶著也學會搓麻繩,偶爾搓個一兩條還會讓周母誇個不停。
“不悶,我都習慣了,以前在家時也是一個人,偶爾陪爸媽出趟門,整天自娛自樂。”
“你這鞋底好納嗎?看你納感覺很輕鬆,我能試一針不?”林曼妮躍躍欲試的準備上手。
張玉霞把針線和鞋底遞給她時還不停的叮囑,“嫂子,你可得小心點兒,針錐子紮手指肚可疼了。”
“行,我記住了。”
剛上手第一針時,還稍微有些勉強,針眼都差點兒紮歪,後麵幾針越紮越順溜,不僅麻繩花紮的好看,針眼也排列的整齊。
林曼妮往下納好四五排後,過足手癮才把東西又還給她,看著自己通紅的手指肚感慨著,“做雙老布鞋真不容易,這得紮多少針才能做成一雙呀。”
“嫂子,你那雙手不適合乾這粗活,用它寫寫畫畫就行,細膩白嫩的,俺看了都喜歡。”
“再說你做了鞋大隊長也舍不得穿,不得放櫃子裡好好藏著,俺舅媽做就行,她手藝好。”
她邊納鞋底邊跟林曼妮閒嘮嗑,偶爾還會說一下夫妻間的事。
沒想到張玉霞婚後還挺暢談的,幾乎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會跟林曼妮提一嘴,有時候嘴快的讓她也插不上話。
“嫂子,你說春生要能聽得見該多好,俺倆晚上還能躺炕上嘮嘮嗑,省的一上床隻惦記那檔子事。”
這種私密話聽得林曼妮臉頰一紅一紅的,誰能想到以前羞澀的小姑娘婚後會這麼奔放。
林曼妮難為情的看著她,“之前不是寫的挺好嘛,現在不想寫了?還是你倆鬨矛盾了?”
“哎呀……一直寫著呢,在一起時間長了,俺比劃的他也能看的懂,比以前方便很多。”
“隻是晚上還是有些不方便,他老跟俺說些葷話調戲俺,俺寫下來不好看說出來他又聽不見,氣的俺隻能捶他幾拳。”
這種夫妻間的事,林曼妮哪敢過多言語,隻能看著她笑的不說話。
“嫂子,你說你家條件那麼好,怎麼會願意嫁給大隊長呢?”
張玉霞老早就想問她這事,一直沒機會,這次可算讓她逮到了,“你倆站一起還沒你跟你哥站一起般配呢,不說一黑一白,一個粗獷一個溫柔。單你倆都這沉悶性子能在一起生活都是奇跡。”
“我倆這是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標準組合,也很配,其實衛國……也挺能說的,隻是在外人麵前話少。”
現在還記得每到晚上,臭男人一直在她耳邊的聲聲誘惑,一遍遍說著讓人麵紅耳赤的話,真的煩不勝煩,隻招惹的自己跟他一起沉淪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