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軒去喂豬還沒到半個月,果然,一頭豬被他活活的喂死了!
這件事也成了團裡的一個新聞,難得炊事班加了道硬菜,全是林靖軒的功勞。
最後,罰他去喂豬的事也不了了之。
晚上,牛春生和張玉霞躺在炕上,倆人一起端詳著蔡明華給的銀鎖。
“媳婦,你說這個值多少錢?咱們拿什麼還人家?”
牛春生發愁的看著銀鎖,實在是太貴重了,兩家非親非故,即使再喜歡孩子,也不值當送這種東西。
張玉霞思索了會兒,給男人比劃著:“要不給孩子認個乾親?當奶奶喊?”
“這事得跟俺娘商量一下,畢竟得喊人奶奶,倘若俺娘不願意呢?再說人家還是下放的人,以後政策有變動,肯定要回城裡。咱孩子認人家當乾親,會被人說占便宜。”
牛春生發愁的抓了抓腦袋,歎了口氣,看樣子他得回家問問周姑媽,這事到底該怎麼辦?
送回去東西不合適,浪費人家一片好意;直接收下也不妥當,拿著有些燙手。
張玉霞也有些發愁,她告訴自家父母時,他們也很震驚。
以往蔡明華都是獨來獨往,診金高,去找她看病的人也不多,可這次她不僅沒要診金竟還送了一個長命鎖。
真是稀奇!
張家小夫妻糾結的睡不著,牛棚那兒蔡明華也難過的睡不著。
她又收到了那個男人寄來的生活費,整整20塊錢!
從她到這兒的幾年,月月的生活費準時寄來,不僅保證了她生活過的很安逸,甚至還存了不少錢。
“哎……怨偶呐,不把孩子找回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淚水順著眼角劃過臉頰落在枕巾上,滿是褶皺的皮膚不再細膩光滑。偶爾照一下鏡子,似乎她都認不出來裡麵那個農村老婦是誰。
信裡寫著他退休了,想過來跟她做個伴,一起生活,一起過晚年,事情過去幾十年,孩子的事也該放下了。
“能放下嗎?難道你忘了曾經為了折磨我,肆意辱罵我,罵我不守婦道,在單位裡肆意敗壞我的名聲,鬨得我不得不想辦法逃離你。”
“世事無常呐!我甘願貼自己的大字報被下放到這兒,又怎麼會願意和你一起養老呢?”
“孩子到底被丟在哪兒了?難不成真的沒了?”
蔡明華仰望著漆黑的屋頂,回想著倆人以往的點點滴滴,有過恩愛甜蜜,有過爭吵謾罵,但更多的是怨恨!
“罷了,放過彼此吧!心都死了,哪會再活過來?”
牛小年一出疹子,燒果然退了,看著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兒,小兩口既無奈又好笑。。
期間,林曼妮也去張家看望過好幾次,見孩子徹底退燒後,心也落了肚。
等孩子的病一好,牛春生立即借了周家的自行車跑回家問周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