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素閒和十二同時看過去。
尚榆晚和蕭清序點點頭,她們明白事已成功,心中皆喜。
蕭清序讓一個樓客依照宋平生給的地址將老婦和藥方信紙一同送回家中,尚榆晚走到程一水那邊。
“去叫副樓主帶出白逍野,我們該回去了。”
程一水點點頭,等他離開,尚榆晚蹲下身,望著麵無表情的明書。
“你很想毀了他吧。”
尚榆晚笑眯眯的低聲說道:“不然你特意說他們都是城主的人乾什麼?”
特意多這一嘴,不就是想告訴她蕭清紀的反擊之力所剩無幾,讓她加把勁兒嗎?
“蠢貨一個,就算沒有我那句話提醒你們,他也照樣在魯州城待不下去,還不如趁早滾回京都。”明書冷笑一聲,“我還想毀了你們呢。”
尚榆晚勾起唇角,咧開嘴,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那就試試啊。”
尚榆晚和善的拍拍明書的肩膀。
“看看是我先毀了你們的長公主,還是你們的長公主先毀了我。”
明書臉色沉了下去,不再說話。
“嘰嘰喳喳的,吵什麼吵?”姬素閒信步而來,毫不客氣的甩出一根銀針紮到明書身上。
明書被反手綁了手腳,根本躲不開,也沒想著躲。
不消片刻,他便青筋暴起,冷汗連連,痛的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呃......嗯......”明書死死咬住牙關,哪怕五臟六腑都痛得近乎攪碎了一般也不肯叫出來。
小滿隻在一旁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蠢貨不值得憐憫。
明書硬生生痛昏了過去。
“倒是個硬骨頭。”姬素閒伸手給他把脈怕他裝暈,確認無誤之後讓樓客拖到馬背上帶走。
姬素閒看向小滿,“知道我剛給他下的什麼毒嗎?”
小滿靜靜看著她,不言語。
姬素閒也隻是嚇嚇她:“是你們琅絳的月毒哦。”
“不過被我改了一點,他的口鼻不會冒血,而是體內的內臟。”
姬素閒能學得極好的醫毒雙術,自然也不會是什麼軟綿綿的性子。
尚榆晚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莫要給小滿下毒。
姬素閒哪會不明白她的用意?不就是顧及著蕭清顧嘛?
她也不多廢話,站起身去看望白逍野。
尚榆晚支起彎折的右腿,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小滿,“放心,你會活的好好的。”
“公主不願害你性命,我們自然也不會多為難你。”
小滿沉默無言。
她偷偷把頭抬起來一點,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蕭清顧身上。
“把小花它們也帶上吧,小花剛剛生崽兒,沒人照顧怎麼能行?”
蕭清顧一直在和宋平生和蕭清序說話,至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
小滿重新低下了頭。
“我不是琅絳人。”
尚榆晚剛要離開,聽到聲音轉而看向她,“什麼?”
“我和明書都不是琅絳人。”
“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琅絳人呢。”
琅絳人和大虞人的長相大部分差異都不大,有些時候混進來幾個敵諜都難以憑借長相來分辨。
尚榆晚眯了眯眼睛。
這麼說來,她想起了一件事。
蕭桐幼時就在琅絳當質子當了許多年,是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才回的大虞。傳聞蕭桐從琅絳剛回大虞之後有一段日子極其消沉,暗地裡甚至一度想過要撞牆去死,但都被承明帝攔下來了。
若傳聞是真的,按理說蕭桐在琅絳應當是沒有多好的待遇,也有可能是受過非人的折磨,不然不會如此。
那她為何手底下有琅絳的人?還每一個都身手不凡。
小滿發出一聲嗤笑。
“我們隻是大虞的野狗罷了。”
盛夏烈陽之下,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裡,母親的屍體被野狗分而食之,小小的女孩兒抱著好不容易找來的酸果子,看著沾滿腥臭血肉的獠牙,哭都哭不出來。
往日種種曆曆在目,小滿的脖子好似要斷了下去,聲音微顫,又恨又痛。
“我們是人群裡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