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拖後腿,也會保護好自己。”
姬素閒緩緩扭頭,“你去等樓主下令,我不會等。”
“我要去城門外撒藥,現在是三月了,蛇鼠蟲蟻也該醒來好好來吃點東西。”
姬素閒狠聲道:“不醒也得給我醒,遊叩軍不死也得給我往死裡痛。”
陸何影雙眉緊皺,抿抿嘴,“那好。”
他把身上能引來蛇鼠的藥都扔給姬素閒,“你小心,切莫衝動。”
能攔一時算一時,陸何影並不反對姬素閒的想法。
小桃燙的不正常,陸何影覺著是疫病的前兆,也不敢磨蹭,抱著孩子轉頭就跑。
姬素閒站在原地未動,直到看不見師兄的身影,才開口。
“你們這幾個,誰最會尋跡。”
一名樓客道:“我。”
姬素閒可怖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你,跟著我去找六娘。”
“還有你們,也彆閒著。”她把藥物甩給那幾個樓客。
“這些撒在城外五裡之外,不用怕潮濕,等味道沾到遊叩軍的身上,到他們兵臨城下之時,我還有份大禮相送。”
“事不宜遲,動身。”
話音剛落,姬素閒和他們在幾息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尚榆晚對蕭清顧所說的話並不認可,吵的不可開交。
“隻有你活著百家樓才能活!”
蕭清顧也不肯退讓半分,“那我就寫一信紙送去京都,父皇看了絕不會為難你們!”
“那大虞怎麼辦?!”
“我不允許!”尚榆晚雙眉擰成一團,怒不可遏,“你是我認定要追隨的君主!”
“我絕不能讓我的君主羽翼尚未豐滿就衝鋒在前將我擋在身後!”
“保護君王,是臣子應儘的本分!”
“......保護子民,亦是君王本分。”
蕭清顧心頭一酸,目光微微變軟,可她已經鐵了心,“不用多說了,聽我的,我去!”
“蕭清顧!這不是任性的時候!”尚榆晚氣得心口疼,“你去?你拿什麼去?就憑你的身份?你信不信洛圭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對,就因為我是公主!”
蕭清顧忍下眼中酸意,一聲比一聲大。
“就因為我是公主,若我獨自前去,洛圭那爛心肝的賤人才會看在父皇的份上有所顧慮,我們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尚榆晚聲音顫抖,“那你呢?”
尚榆晚會武功是不錯,但她也不能保證能在千軍萬馬跟前護得住蕭清顧這麼大一個活人。
蕭清顧終於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你還好意思說我?哪次有危險你不是衝在最前麵?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
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下來,蕭清序終於能插進來一嘴。
“他們想要趁著黑燈瞎火之時夜襲,我們亦可反擊。”
尚榆晚穩住心緒,扭頭道:“你先把手鬆開,痛的我手腕都要斷了。”
蕭清序:“......”
他默默把手鬆開,“對不住。”
尚榆晚揉揉手腕,也不問責,“你先說說,你剛剛想到什麼了?”
她剛剛和蕭清顧說的有點氣頭上,一時間還來不及想其他法子。
這人雖然身子弱,但腦子的靈活卻與她不相上下。
尚榆晚話音剛落,陸何影就找了過來,他先是看了一眼等在門外的劉夢遙和祝郝,隨後推門而入。
他也顧不上敲不敲門了,“樓主,尚大人,師妹去城外撒藥了。”
陸何影何其了解姬素閒這個人,她能在盛怒之下還能保持一些冷靜說去撒藥,背後定是要搞些其他動作的。
蕭清序又怎會不知道姬素閒一貫的習性?
他嗯了一聲,拿起兩個小旗子,一個插入沙盤裡魯州城側邊的山體斜坡,另一個放至魯州城城牆門樓的房頂上。
“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尚榆晚先是眼神一凝,隨即便是雙目放光。
“誰說硬要拖延時間了?!”
她的視線和蕭清序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異口同聲:
“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