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逐漸褪去，我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不清。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有一千隻蜜蜂在顱內飛舞。我試著動了動手指，觸碰到冰冷的地麵——是某種金屬材質。
"林清雪？蘇媚？"我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中回蕩，無人應答。
視野終於清晰起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中央，四周是高聳的弧形牆壁，上麵布滿了複雜的儀表盤和顯示屏。天花板是透明的，能看到外麵翻滾的烏雲——這裡應該是天文台的觀測室。
但奇怪的是，所有設備都在自行運轉，屏幕閃爍，按鈕明滅，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操控。更詭異的是，那些顯示屏上的數據根本不屬於現代科學——充斥著無法辨認的符號和不斷變化的幾何圖形。
我掙紮著站起來，眩暈感立刻襲來。係統界麵閃爍不停：
【警告！檢測到時空扭曲效應！】
【宿主處於不穩定時空節點！】
【建議：立即尋找出口！】
時空扭曲？我環顧四周，沒看到任何門窗。悍馬停在大廳一角，車體完好但空無一人。林清雪和蘇媚去哪了？鋼鐵蜈蚣呢？
"係統，掃描生命跡象。"
【掃描中...】
【檢測到兩人類生命體，位於正下方15米處】
【狀態：昏迷】
她們在地下！我急忙尋找通道，卻發現地麵渾然一體，沒有任何開口。就在這時，一個顯示屏突然切換畫麵，顯示出林清雪和蘇媚的身影——她們躺在一個類似實驗室的房間裡，周圍擺滿了奇怪的設備。
"林清雪！蘇媚！"我拍打著屏幕，但毫無反應。
"不必費力氣了，她們聽不見的。"一個機械化的聲音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
我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冰火能量在雙手凝聚："誰在那裡？"
"你可以叫我"守望者"。"聲音回答，"我是這個設施的ai管理係統。"
ai？我警惕地觀察四周："放她們出來，否則我拆了這個鬼地方。"
"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秦夜先生。"聲音出奇地平靜，"你的朋友們很安全，隻是在進行必要的適應性調整。"
"什麼調整？"
"記憶篩查和潛能評估。"一束光從天花板射下，在我麵前形成全息投影——是唐心柔的影像，"唐博士設置了這套程序，為符合條件的候選人做準備。"
"候選人？什麼候選人？"
"末日拯救者。"另一個聲音突然插入。這次不是機械音，而是真實的人聲！
我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瘦高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他穿著破舊的白大褂，頭發淩亂，眼睛卻亮得嚇人，手裡把玩著一個古老的銅製打火機，蓋子開合間發出清脆的"叮"聲。
"陳梟..."我下意識地叫出這個名字，儘管從未見過他。某種前世的本能在警告我——危險！
男人挑了挑眉："哦？你認識我？看來先知說得沒錯，你確實帶著前世記憶重生。"
"你就是先知？"我慢慢後退，與他保持距離。弱點透視顯示他身上有七個紅點，每個都在不同位置——這不合常理。
"先知？不，我隻是他的...助手。"陳梟咧嘴一笑，露出不整齊的牙齒，"先知比你想象的更古老，更強大。"
"那些鋼鐵蜈蚣是你引來的？"
"引導，不是引來。"他糾正道，打火機在指間翻轉，"它們本來就是守護者，負責篩選不合格的候選人。"
我看了眼屏幕上的林清雪和蘇媚："她們在哪裡？"
"在經曆自己的試煉。"陳梟打了個響指，大廳中央突然浮現出兩個全息畫麵——左邊顯示林清雪站在一片冰原上，麵對另一個自己；右邊則是蘇媚被困在不斷變換的迷宮中，"每個人都要麵對內心的惡魔。"
"放她們出來。"我雙手能量湧動，"最後警告。"
陳梟歎了口氣："總是這麼急躁。"他突然將打火機高高拋起，火焰在空中爆燃成一堵火牆，向我壓來！
我立刻釋放冰霜能量抵擋，但火勢異常凶猛，冰牆瞬間汽化。熾熱的火焰舔舐著我的皮膚，我不得不翻滾躲避。這絕不是普通火焰——溫度至少上千度！
"喜歡嗎？"陳梟的聲音從火牆後傳來，"這是"淨火"，能焚燒一切雜質，包括..."火焰突然變成藍色，"...靈魂。"
我嘗試用係統分析：
【檢測到ss級火係異能】
【特征：靈魂燃燒】
【警告：不可直接接觸！】
靈魂燃燒？難怪弱點透視對他無效——這家夥的弱點在不斷轉移，因為他的靈魂本質已經改變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一邊周旋一邊問，試圖爭取時間。
"驗證先知的一個預言。"陳梟控製著火槍步步緊逼，"關於你會如何選擇。"
"什麼選擇？"
"拯救少數，還是嘗試拯救多數。"他停下腳步，火焰暫時停止前進，"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你會保護身邊的人，還是冒險拯救更多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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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聲："我誰也不救，隻救自己。"
"謊言。"陳梟搖頭，"否則你不會帶著那兩個女人到處跑。"他指了指全息畫麵，"先知想看看，當麵臨真正抉擇時，你會怎麼做。"
說完，他突然將火焰分成兩股，分彆襲向顯示林清雪和蘇媚的屏幕！
"不！"我本能地同時釋放冰火能量，試圖阻擋。但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兩個屏幕前突然各自出現一道屏障——林清雪麵前升起冰牆，蘇媚麵前則是半透明的精神護盾！她們醒了，而且在用自己的能力抵抗！
"有趣。"陳梟眯起眼睛，"比預計的覺醒速度快30。"
我沒給他繼續出手的機會，全力釋放"冰火兩重天"。兩股能量螺旋前進，在空中形成一道炫目的能量洪流，直擊陳梟胸口！
他倉促用火牆抵擋，但這次我的攻擊更強——冰與火完美融合，產生了某種共振效應，竟然穿透了淨火防禦！陳梟被擊中後退數步，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82的融合度..."他擦掉血跡，竟露出讚賞的笑容，"比先知預測的高出7。"
"下一擊就是100。"我威脅道，雙手再次凝聚能量。
陳梟卻突然收起火焰，舉起雙手："夠了，驗證完成。"
"什麼？"
"先知隻讓我測試你的決心和能力。"他指了指天花板，"她們已經通過試煉，你可以帶她們走了。"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地麵突然滑開一個圓形出口，露出下方的通道。林清雪和蘇媚正從裡麵爬出來，看起來疲憊但無大礙。
"秦夜！"林清雪看到我，立刻跑過來，"那個瘋女人一直在問我關於冰霜女皇的事！"
"瘋女人？"我皺眉。
"唐心柔。"蘇媚解釋道，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或者說...某個版本的唐心柔。那是全息投影，但智能高得嚇人。"
陳梟輕笑一聲："唐博士有很多分身，你們見到的隻是其中之一。"
"你是誰？"蘇媚警惕地問，眼中銀光閃爍，隨時準備發動精神攻擊。
"陳梟，先知的助手。"他微微鞠躬，動作誇張得像舞台劇演員，"很高興見到你，蘇大小姐。你父親經常提起你。"
蘇媚的表情瞬間變冷："你認識蘇遠山？"
"當然，他是先知的...合作夥伴之一。"陳梟把玩著打火機，"不過現在，我想你們該走了。鋼鐵蜈蚣很快會再次聚集。"
仿佛為了強調他的警告，整個天文台突然震動了一下，遠處傳來熟悉的金屬摩擦聲。
"怎麼離開？"我直截了當地問。
陳梟指向西側牆壁，那裡突然出現一道之前不存在的門："出口通向山腳。建議你們直接回據點，而不是遊客中心——那裡已經被"自由之翼"占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