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7年9月10日,青銅鐘樓的第一百零八聲暮鼓在南都城上空回蕩。江迎涵站在觀星台,看著四色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溫塞汗國的水草紋、扶桑國的鳥居圖騰、三山國的浪花浮雕、商離國的貓首紋章,此刻都垂落在弘陽國的朱紅宮牆上。這是自蘭提那戰爭後的首次文明融合,也是鐵與蜜的雙重契約。
這些國家受到弘陽國的支援,居民進行文化經濟交流。
"這些國家加入我們,真的沒問題嗎?"江迎涵的指尖劃過全息地圖上跳動的光點,溫塞汗國的荒漠、商離國的港灣、三山國的島嶼在光影中流轉。
"讀心術顯示他們沒有異心。"江安輕撫腰間達摩國楔形文字玉佩,"但人心如流水,我們得用鐵與蜜同時澆灌。"他指了指窗外:弘陽國的青銅戰車正載著工匠駛向邊境,車輪碾過之處,傳統紋飾的木軌與魔法符文的地磚正在悄然生長。
溫塞汗國的工人跪在沙丘上,將弘陽國的農作物紋飾與本國的水草圖騰並排刻在石板路兩側。"再等三年,這些沙棘就能連成綠洲的項鏈。"老工匠將沙粒撒向風中,弘陽國的水利工程師正用符文測算著地下暗河的走向。
"文明的血脈需要雙向滋養。"江迎涵望著沙地上交錯的腳印——溫塞汗國的牛羊蹄印與弘陽國的木屐紋路,在暮色中織成奇異的圖騰。
皇子江迎涵派遣更多的獸人支援其他國家的建設,希望以仁慈和和平發展的手段凝聚人心。
商離國的奧黛工坊裡,貓族少女將漢服的交領裁片嵌入長襖,象族工匠則在青銅器上雕琢著扶桑國的鳥居紋樣。"這不是模仿,是織錦的經緯。"江迎涵撫摸著兩國合作的絲綢,紋路中隱約可見貓族的月牙與漢服的雲紋糾纏成新的圖騰。
而當商離國的濕熱季風掠過兩國邊境,弘陽國的商船正載著茶葉與絲綢,與扶桑國的帆船在東海交彙,船舷上新漆的雙色圖騰在浪尖閃爍。
深夜的禦書房裡,江安將三山國的航海圖鋪在案上:"他們請求我們重建沉船港,但海底的楔形文字遺跡..."
"讓他們繼續。"江迎涵凝視著窗外的星圖,"就像這青銅戰車碾過的道路——表麵是文明的交融,底下埋著達摩國的鎖鏈。"
關平離沉默著將一杯龍井推至案前:"但總得有人先相信這杯茶不會下毒。"
扶桑國的神社裡,巫女紅白相間的衣袂掠過鳥居,卻在巫杖上多了一枚弘陽國的玉佩。"巫女大人,這是新添的符文嗎?"信徒們低聲議論。
"是風從東邊吹來的祝福。"巫女將玉佩浸入淨化池,水麵倒影中,神社的朱紅與青銅鐘樓的金頂在暮色中重疊成奇異的圖騰。
南都城的青銅鐘樓敲響第一百零八聲時,江迎涵的指尖正撫過全息地圖上跳動的光點——四國加盟後的首次國際盛會,此刻正以木紋與魔法交織的韻律,在朱紅宮牆下轟然展開。
體育場的木製跑道浸透著鬆脂的苦香,每道紋路都是《天工開物》的殘章。弘陽國的兔族少女身著漢服,裙裾掠過刻著"百兔奔月"浮雕的木板,足尖銀鈴與狼族戰士的骨甲碰撞出清脆的和弦。
"又是你們!"其他種族的運動員簇擁在賽道旁,看著兔族與狼族交替領先的背影,發出此起彼伏的嗤笑。江迎涵望著直播畫麵,突然想起山昭在達摩國邊境說過的話:"當優勢成為宿命,公平就變成了枷鎖。"
裁判的青銅哨聲驟然響起。為打破壟斷,獸族們被賦予了"龜兔起跑線"——龜族的前蹄已觸到終點線,而兔族的銀鈴卻懸在十米開外。有兔族少女索性棄用衝刺,改用祖先的跳躍方式,漢服下擺翻飛如蝶,雖排名末位,卻讓觀眾席爆發出更熾烈的喝彩。
世博會穹頂下的巨型跑輪吱呀作響,青銅齒輪與獸族的喘息聲在空氣中糾纏。這個由扶桑國改良的裝置,將倉鼠的機械運動放大成文明的史詩:
時間賽道:選手需在限定時間內完成最多圈數,每滴汗水都會在青銅盤上凝結成星圖。
精神賽道:跑輪內側鑲嵌著達摩國的楔形文字,選手必須默誦其含義才能加速。
反諷細節:
羊族代表的皮靴在跑輪邊緣打滑——他們曾用金錢操控輿論,此刻卻因過度肥胖無法完成比賽。
"這就像我們與蘭提那的戰爭。"關平離端起茶杯,看著跑輪投在地麵的圓形陰影,"所有人都在原地打轉,卻以為自己在前進。"
射箭場飄著三山國的雲霧,獸族的直弓在風中顫抖。這種筆直的武器剝奪了獸族的彎弓傳統,卻因高科技材料重獲射程。
"誰發明的直弓呀,現在知道這個武器為什麼沒有在古代被發明出來,被推廣和廣泛運用了吧?"一位使用直弓的狼族戰士在心裡咒罵,卻不得不承認複合弓弦的震顫正與他的血脈共鳴。
當一匹魔法馬在馬車賽中亮起翅膀時,觀眾的鼓掌聲淹沒了裁判的警告。江迎涵在直播畫麵前攥緊拳頭——他看見那匹馬的瞳孔裡閃爍著楔形文字的幽光,那是達摩國古老禁術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