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停下來,看著神色迫切的武茂,很不耐煩的嗬斥道:“你一個大男人拉拉拽拽的,怎麼像女人一樣喜歡磨磨蹭蹭。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武茂紅了眼,一字一頓道:“我給,我給一萬兩銀子。”
說出這話,他眼中凶光閃爍。
如果不是怕李凡留在長安夜長夢多,他絕不會給錢。隻要李凡離開長安,他作為姑母皇帝最寵愛的侄子,一定會被冊立為太子。
成了太子,武家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他要殺儘李家的血脈,讓李凡及所有李家的人死光光。
李凡知道武茂心中憤恨,卻伸出手道:“給錢!”
武茂不情不願的從衣袖中,抽出一摞銀票數了一遍,才遞給李凡道:“一萬兩銀子,你數一數。”
“我大度,相信你。”
李凡抓著一摞銀票沒有清點,反而從裡麵抽了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放在武茂的手中,囑咐道:“賞你一百兩銀子,拿去買藥敷臉。”
武茂氣得紅了眼。
打了他,還敲詐他的錢,又拿他的錢賞給他看病敷藥。
殺人不過點頭的,李凡欺人還誅心。
可恨!
武茂憤怒下殺意湧動,恨不得立刻殺了李凡。奈何皇帝下旨讓李凡去烏古裡部和親。如果他不顧一切殺李凡,必然會遭到皇帝的報複。
先讓李凡多活幾天,等李凡離開長安,那時候死在外麵就沒人知道了。
“李凡,我們走著瞧。”
武茂憤怒下不管武凰的命令,沒有親自帶李凡去雍王府,直接撂挑子離開了。
李凡也沒有在意。
有一萬兩銀子在手,他自己去王府也行。
李凡揣著錢走出皇城,剛出宮門,馬鐵就連忙迎了上來,急切道:“殿下,您沒事兒吧?”
李凡說道:“本王好得很,走,去雍王府。”
馬鐵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見李凡真沒事才鬆了口氣。他想著去雍王府,激動道:“殿下被封雍王了嗎?真是太好了。”
“不是雍王,是秦王。”
李凡解釋道:“改雍王府為秦王府,作為我的王府。等母後和烏古裡部談妥和親事情,我會北上草原和親。”
馬鐵一瞬間愣在原地,臉上再無半點激動,隻剩下無儘的急躁,說道:“自古以來,哪有皇子去草原和親的?”
“天老爺啊,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
“尤其是烏古裡可汗野心勃勃,聽說還在攻打周國的邊境。這樣覬覦周國的蠻夷,您卻要去和親,可以預見到,未來的日子會多麼的艱難。”
馬鐵握拳道:“王爺,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您是天潢貴胄,是太宗血脈,豈能去草原和親呢?”
李凡看著馬鐵焦急的模樣,心中一笑。
在馬鐵的眼中,寧願他在長安當一個窩囊廢,也不希望他去草原承受風險。可是在李凡的眼中,風浪越大魚越貴,富貴是險中求的。
去了草原,才有機會。
留在長安當一個階下囚,一舉一動都被盯著,沒有半點的機會。
李凡也沒解釋什麼,因為馬鐵不懂,帶著馬鐵直接回到雍王府。
雍王是李凡二哥的封號,自從李凡的二哥死後,雍王府的奴仆全部遣散,雍王府也封閉,早就沒了昔日的繁華。
李凡看著凋零的雍王府,卻沒有去感傷懷念。
他一向是樂天派。
悲春傷秋,不是他的風格。
李凡拿了一千兩銀子給馬鐵,讓馬鐵去請人來清掃,同時買幾個奴隸來煮飯洗衣。
耗費半天時間,改了王府的牌匾,掛上了秦王府的牌匾。
住宅內的雜草,房屋的灰塵,全部清理乾淨。
李凡到了書房休息,坐在寬敞的房間,李凡梳理著接下來的事情。
去草原和親,是一條生路,卻也有挑戰。
有武凰賜予一百護衛,安全性有一定的保障。可是一百人太少,而且這些人當中,有沒有二心還不清楚,需要他進一步去收服。
唯獨一點,武凰說安排康王李睿送他去和親。
這是他的叔祖。
李睿能在武凰的酷烈手段下安然無恙,還保留著康王的封號,絕對是有手段的人。
在離開長安之際,爭取從李睿的手中得到些好處,也能有利於他立足草原。
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李睿總不能看著自家人凋零。
總歸,是李家人。
李凡有了大致的想法,準備去康王府拜訪的時候,馬鐵又急匆匆跑來,稟報道:“王爺,不好了。”
李凡笑道:“本王好得很,你不要急。”
馬鐵說道:“烏古裡部的玉迦公主到了王府外,手中拎著馬鞭,氣勢很囂張。”
李凡神色從容,不急不躁道:“女人而已,能有多囂張?也好,先見一見未來的妻子,看看是什麼樣的人。”
玉迦是他的女人。
如果有玉迦的助力,李凡在草原上的處境會更好。
得忽悠一番。
李凡麵帶笑容的來到門口,看到了在王府外站著,還拿著一根馬鞭的玉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