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目光淡淡掃向新來的玄玉真人。
隻這一眼,玄玉真人頓覺三魂七魄都在打顫。
他一個激靈,二話不說‘啪’地甩出十丈遠,動作之敏捷完全不像個千歲老人。
“前輩明鑒!”玄玉真人雙手亂搖,胡子都翹了起來,“晚輩就是路過!跟這兩個蠢貨半點不熟!”
陸振鋒和青鬆真人聞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青鬆真人拚命眨巴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老玄玉你不夠意思啊!
玄玉真人見狀,立馬又退後三步,義正言辭道:“前輩有所不知,這陸振鋒平日就愛仗勢欺人,晚輩早就想教訓他了!今日得見前輩出手,實在大快人心!”
說著還嫌不夠,又補充道:“他兒子陸沉更是混賬,去年還偷吃過供奉堂的貢品靈果!”
陸振鋒被定在半空,氣得胡子直翹,心裡已經把玄玉真人罵了八百遍。
好你個老匹夫!
上個月還跟我把酒言歡,這會兒連偷靈果的陳年舊賬都翻出來了?!
青鬆真人也急得直瞪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老玄玉你夠狠!去年賞花宴上你偷看青霞仙子的事我可還記著呢!’
玄玉真人被這倆老友瞪得心虛,乾脆轉過身去,對著林青諂笑道:“前輩您慢慢料理,晚輩……晚輩突然想起家裡丹爐還燒著火。”
說罷就要開溜,那架勢活像身後有惡狗在追。
陸振鋒和青鬆真人見狀,頓時心如死灰。
完了,這老東西跑得比兔子還快,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林青指尖輕抬,一道無形屏障攔住了正欲開溜的玄玉真人。
“都進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三位虛道境大能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陸振鋒和青鬆真人突然發現身上的禁錮消失了,可雙腿卻比被定住時還要僵硬。
“前、前輩有命,自當遵從。”玄玉真人乾笑著轉身,腳步卻像灌了鉛。
他偷瞄了眼兩位老友,發現陸振鋒正用袖子擦著額頭的冷汗,而青鬆真人則死死攥著拂塵,指節都泛了白。
三人磨磨蹭蹭地往廂房挪,活像即將赴刑場的囚犯。
此時此刻的青鬆真人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該在洞府閉關,湊什麼熱鬨!
現在可好,這把老骨頭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最慘的當屬玄玉真人,他邊走邊在心裡罵街。
我招誰惹誰了?
不就是來勸個架嗎?
怎麼也要搭進去了?!!
三人排成一列魚貫而入,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活像三隻鵪鶉排隊進籠子。
三人剛踏入廂房,就見角落裡腫成豬頭的陸沉眼睛一亮,委屈巴巴地喊了聲,“爹——”
這一聲喊得百轉千回,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唰!”
三道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同時刺來。
陸振鋒眼中寒芒閃爍,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顫。
這孽子!
彆喊我爹,你才是我爹!
往日若是看到兒子那張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臉,他早已暴怒殺人。
但此刻,陸振鋒隻有一個念頭,將這孽障掐死。
這個逆子,竟給玄陽宗招惹了如此恐怖的存在。
此事過後,定要將這孽子投入血魔窟受百年蝕骨之刑。
青鬆真人麵色陰沉如水。
他修道八百餘載,從未像今日這般屈辱。
而這一切,皆因眼前這個紈絝子弟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