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弟子說話都帶著哭腔，臉上血色儘褪。
言罷，兩人連忙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衫，收起林玄之前分發給她們的儲物袋。
對著林玄與上官菲綾胡亂地躬身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
那兩名女弟子身影徹底消失在廣場儘頭，帶走了最後一絲慌亂的塵埃。
空氣中，先前那股冰寒刺骨的威壓悄然散去，卻留下一種更為微妙的、令人手足無措的安靜。
林玄甚至能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聲，在空曠的廣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上官菲綾並未看他，目光悠悠然投向遠方天際，仿佛那裡有什麼絕世奇景。
隻是她微微上揚的唇角，泄露了此刻心情的一絲玩味。
片刻的沉默，被她一聲輕笑打破，那笑聲清脆，卻像羽毛般搔刮著林玄的神經。
“林玄，想不到你還挺有魅力哈啊，女弟子們都給你投懷送抱了！”
上官菲綾轉回頭，鳳眸中波光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然而，林玄卻從那輕鬆的語調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
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解釋，此刻竟有些難以啟齒。
臉頰微微有些發燙，不是因為春光，而是因為這無形的審視。
“這個……”
林玄乾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視線也不自覺地飄向一旁。
“她們……她們隻是受傷了，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連自己都覺得這辯解蒼白無力。
結丹期修士差點被煉氣期女弟子魅惑了，這屬實丟人了。
上官菲綾不說話，隻是那雙明亮的眸子依舊靜靜地落在他身上，帶著幾分探究，幾分戲謔。
那眼神，比任何嚴厲的質問都更讓林玄感到坐立不安。
林玄心中警鈴大作，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上官菲綾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直視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角落。
【怎麼回事，定是修煉了老祖的功法原因，與至我的定力不足。】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方才那兩名女弟子嬌柔的模樣。
【若不是上官菲綾阻礙，我怕真會中了這美人計，收留那兩個累贅的女弟子。】
林玄心中暗道，一絲不安悄然蔓延。
就在他心神不寧之際，一個略帶戲謔與不滿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突兀響起。
【小子，你可彆賴老夫的功法。】
是歡喜老祖。
這聲音帶著幾分放蕩不羈的腔調，清晰無比。
【你沒聽說過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歡喜老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仿佛在鄙視林玄的所謂定力。
【不過，趕走了那兩名女弟子也好，兩人畢竟隻是煉氣期，實力低了點。】
歡喜老祖話鋒一轉，聲音裡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評判。
這評價，倒是與林玄先前對那兩名女弟子“累贅”的暗忖不謀而合。
空氣中，上官菲綾身上散發淡淡幽香，若有若無地飄入林玄鼻端。
【小子，依老夫看，血煞宗這女娃對你很有好感。】
歡喜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了然。
林玄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上官菲綾。
她正側對著他，似乎在欣賞遠方天際的雲卷雲舒。
完美的側顏，那微微上翹的唇角，依舊帶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拿下她，對你後續修煉定大有裨益，而且，我觀此女背景定不簡單。】
歡喜老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慫恿，還有幾分老謀深算的考量。
林玄喉結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