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個想法,可真是夠狠,夠絕。】
林玄在識海中,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不過,老祖我喜歡。】
歡喜老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讚許,甚至還有幾分見到同類的欣喜。
【以金丹為引,續陣眼之命,這招釜底抽薪,便是老祖我當年,也未必能第一時間想到。】
【不過這樣一來,對你的挑戰便更大了。】
【從出手到取丹,再到封印神魂烙印,最後置入陣眼核心。】
【這一連串的動作,你必須在幾息之內完成。】
【哪怕有絲毫的遲滯,或是靈力控製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會讓那十二人瞬間警覺。】
【你,可有把握?】
歡喜老祖的話鋒陡然一轉,變得銳利起來。
林玄沒有立刻回答。
他隻是緩緩抬起眼簾,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之前閃現的瘋狂已經儘數斂去,隻剩下如萬年寒冰般的冷靜。
他微微揚起嘴角。
默然點頭。
無聲的回答,卻比任何豪言壯語都更具分量。
此時他的心神,再度收緊。
所有的雜念被徹底摒棄。
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在遠去,聲音,光線,甚至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不再重要。
他的世界裡,隻剩下二十多丈外,那個盤坐在石碑上,對一切都渾然不覺的陰魔宗修士。
萬籟俱寂。
下一刻。
咻——
一道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破空聲響起。
那聲音,甚至比風拂過樹葉還要輕柔。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白光,在林玄揮手的瞬間,便撕裂了二十餘丈的空間。
白光精準無誤地洞穿了那名陰魔宗修士的眉心。
他口中的小調戛然而止。
眼神裡的悠閒與愜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茫然。
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理解發生了什麼。
掠奪生機的過程,比他一次呼吸的時間還要短暫。
此人的身體尚在維持著盤坐的姿勢,還未曾向後倒下。
林玄的身影卻已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出自幻星訣中的身法,幻星流光閃。
再配合腳下那雙極品法寶,疾風追電靴。
他的速度快得超出了常理,仿佛不是在移動,而是直接抹去了起點與終點之間的距離。
神出鬼沒。
林玄沒有絲毫的猶豫,五指張開,一道繁複的法訣瞬間打入此人尚有餘溫的丹田。
嗡。
屍身微微一顫。
一顆龍眼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淡金色光暈的丹丸,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從其丹田內抽離出來。
金丹。
這顆金丹上,還殘留著主人生前的氣息與溫熱,甚至隱隱能看到一道驚恐的人臉虛影在其中掙紮嘶吼。
林玄眼神冰冷,對此視若無睹。
他的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玄奧的法印,指尖的靈力快得拉出了道道殘影。
封!
一道微小的靈力符文,瞬間烙印在金丹表麵。
那掙紮的人臉虛影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嘯,隨即徹底潰散,化作最純粹的魂力,被封鎖在金丹之內。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
他托著這顆被抹去了神魂烙印,隻剩下純粹能量與原主人氣息的金丹,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陣眼中心。
嗡鳴聲中,原本因為修士死亡而開始變得晦暗的陣眼,在汲取到金丹的靈力瞬間,重新綻放出穩定的光芒。
隨即恢複正常,與之前彆無二致。
做完這一切,林玄的身形再次化作一道虛影,悄然後撤,隱匿於暗處。
他沒有立刻離去。
他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他的神識,如一張無形無質的巨網,以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悄然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