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木碗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陰邪之力在經脈中肆虐,但她眼中的光芒卻愈發冰冷銳利。
“這裡是瑤光仙宗。”
她的聲音因為劇痛而有些發顫,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殺了我和蘭兒師妹,你還能離開嗎?”
蘭兒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她望著墨蓮姬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最後的防線正在寸寸崩塌。
“墨師姐,此事還有挽回的餘地,回頭吧。”
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充滿了哀求。
“溫師姐說得對,你若殺了我們,宗門也不會放過你的。”
“即使是一點的蛛絲馬跡,宗門也能探查得到真相。”
蘭兒還在徒勞地勸說著,試圖喚醒對方一絲一毫的舊情。
而就在她說話的這片刻,溫木碗已經徹底放棄了衝破陰靈咒的念頭。
那股力量陰邪霸道,死死地盤踞在她的後心命門,根本不是她現在能撼動的。
她明白,繼續硬抗,隻會加速經脈的崩毀。
眼下唯一的生機,便是向外界求援。
她的手指在濕滑的地麵上,以一個極其微小的幅度,悄然移動。
手上戴著的首飾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靈光,一枚小巧的傳訊玉簡,便滑到了掌心。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溫木碗將一絲心神,凝聚成線,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枚玉簡,試圖激發其中的傳訊法陣。
然而,靈力絲線觸碰到玉簡的瞬間,便如泥牛入海,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玉簡冰冷,死寂。
沒有任何反應。
溫木碗的心,隨著這片死寂,猛地向下一沉。
怎麼會?
這瑤光靈泉乃宗門重地,布有守護與傳訊的增幅陣法,傳訊玉簡在這裡的效果隻會更強,絕不可能失效。
除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
這裡的陣法禁製,被人動了手腳。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墨蓮姬那雙帶著淡淡嘲諷的眼睛。
墨蓮姬微微一笑,那笑容裡不帶絲毫溫度。
“殺你們,根本用不著我出手。”
她的聲音平淡得如同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自有陰魔宗的人出手。”
“現在整個瑤光靈泉,都已經被陰魔宗的幽冥四煞以陣法封鎖。”
“你們的傳訊傳不出去,即使你們還有餘力反抗,同樣也是破不開這個陣法。”
墨蓮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眼神如同在看兩個已經死去的物件。
“從我對你們出手的那一刻,你們便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
“況且今天顧長老在論道堂講經傳道,宗門內大部分弟子都去聽講了,更不會有人到這偏僻的瑤光靈泉來。”
“所以,你們還是乖乖地接受這個現實吧。”
幽冥四煞。
陣法封鎖。
顧長老。
每一個詞,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蘭兒的心上。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殆儘,麵如死灰。
溫木碗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一抹徹骨的絕望。
原來如此。
原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殺局。
“果然,顧長老也是勾結陰魔宗的內奸。”
她的聲音乾澀,充滿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