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更開了。
就是現在!
林玄的身影在雲層中悄然一動,沒有帶起一絲風聲。
他的目標,是位於最左側的那名結丹中期修士。此人正全神貫注地用神識探查著下方的一處深穀,對來自天空的危險毫無防備。
一道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白色劍光,自林玄的手中飛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
隻有極致的凝練與鋒銳。
玉白飛劍!
嗤!
一聲輕微得仿佛布帛撕裂的細響。
那名結丹中期的修士身體猛然一僵,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一個一寸多寬的血洞,出現在他的心臟位置,前後通透。
生機,正從這個小洞中飛速流逝。
他想呼喊,想示警,卻發現自己連一絲力氣都發不出來。
那傷口還附帶一股不屬於他的霸道靈力,正快速摧毀他的經脈。
他的雙眼圓睜,殘留著最後的驚恐與不解,身體便無力地從半空中墜落下去,砸進了下方的密林裡,驚起一片飛鳥。
“老沈!”
幾乎在同時,另外兩人齊齊感應到了同伴生命氣息的瞬間斷絕。
另一位結丹中期的修士與那趙管事猛地回頭,看向同伴墜落的方向,臉上滿是駭然。
怎麼回事?
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就這麼死了?
是誰動的手?
兩人瞬間背靠背聚在一起,神識瘋狂地向四周鋪開,警惕著任何一個角落。
“出來!藏頭露尾的鼠輩,算什麼英雄!”結丹後期的修士厲聲大喝,聲音在山穀間回蕩。
趙管事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原本的囂張與怨毒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懼。
“怎麼回事?趙管事,你不是說那人隻是個結丹初期,吃軟飯的貨色嗎?”
另外一位結丹中期修士,臉上青筋暴起,一把揪住趙管事的衣領,厲聲喝道。
他的雙目赤紅,既有同伴隕落的悲憤,更有對未知危險的恐懼。
趙管事被他搖晃得七葷八素,臉上滿是驚恐與凝重,斷斷續續道:“我……我……”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道。
所謂的結丹初期和吃軟飯,也是當初在問鑒閣,他陰陽怪氣嘲諷林玄時,林玄並未反駁,再加上從定鑒閣裡下人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得知林玄引誘慕雲郎出城,被許音棠設伏消滅,等等有限的消息,產生的個人判斷罷了。
誰能想到,一個在他看來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獠牙。
他乾咽了一下,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道:“馮前輩,或許……或許沈前輩隻是中了某種厲害的隱匿陣法,我們暫時感受不到他的氣息罷了。”
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但卻是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們先確認清楚再說吧。”
那馮姓的結丹中期修士,聽到“陣法”二字,緊繃的神經稍稍平複了些許。
若是陣法,總比一個能瞬殺同階的鬼魅敵人要好應付。
他鬆開趙管事,但威脅的意味不減分毫:“咱們過去看一下。若是你沒有謊報情報,也或許對方是動用了某種威力巨大的偷襲法寶,一擊過後必然陷入虛弱,他不敢現身!”
“人應該就在附近。”
話雖如此,兩人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卻徹底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極度不安。
兩人緊靠著,法力提聚到極致,緩緩地向那老沈氣息消失的位置靠近。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山林,而是通往幽冥的黃泉路。
“轟!”
那馮姓修士猛然對著左側一片濃密的樹冠打出一道靈力匹練,狂暴的能量將那片樹林炸得粉碎,木屑紛飛。
“砰!”
趙管事也學著樣子,對著一處看似可以藏人的山石後方打出一記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