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結丹中期修士,竟然完全沒有感應到林玄是如何出現的,對方就那麼突兀地站在那裡,氣息飄忽不定,時有時無,給他一種麵對浩瀚深淵的錯覺,深不可測,危險至極。
這哪裡是什麼剛突破結丹初期,靠女人上位的軟飯男!
這分明是一個扮豬吃虎的絕世凶人!
這種感覺,這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起碼是結丹後期,甚至……甚至可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元嬰期老怪!
情報有誤!
大錯特錯!
這一次,踢到鐵板了,一塊足以將他們碾成粉末的通天鐵板!
林玄沒有理會那名已經心神失守的結丹中期修士。
他的視線,越過對方,落在了臉色慘白如紙的趙管事身上。
“趙管事,”林玄的聲線很輕,卻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對方的心頭,“我們,又見麵了。”
趙管事渾身都在發抖,牙齒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恐懼像是無數隻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窒息。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才是那個帶著人來追殺林玄的獵人。
可殘存的理智讓他瞥見了身前那道還算鎮定的身影,那位他花了大價錢請來的馮姓修士。
對,還有幫手!
他不是一個人!
一股虛假的勇氣從心底湧起,趙管事強行壓下顫抖,擠出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
“林玄!”
他拔高了聲調,試圖用音量掩蓋自己的心虛。
“攀附上許音棠那個女人,幫忙暗算了慕閣主,想必是得到了不少好法寶吧?”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覺得有了幾分底氣。
沒錯,一定是這樣!此人定是靠著許音棠賞賜的強大法寶,才能悄無聲息地偷襲乾掉了沈道友。
“彆以為靠著這些外物搞偷襲,殺掉我們一人,你就能在這裡裝腔作勢,嚇退我們!”
趙管事越說越順,思路也仿佛清晰了起來。
他指著林玄,言語間充滿了自以為是的洞察。
“就算你真是結丹中期修為,我們二對一,你依然處於絕對的劣勢!”
最後這句話,他刻意加重了語氣,明顯是說給他身前的那位馮姓修士聽的。
那名馮姓結丹中期修士,聞言,原本驚疑不定的神態果然出現了一絲鬆動。
他心中的天平開始搖擺。
難道……趙管事說的是真的?
對方那深不可測的氣息,隻是某種一次性的秘寶營造出的假象?
偷襲成功之後,他已經是外強中乾,所以才想用這種方式嚇走自己?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瘋狂滋長。
此人幫助許音棠滅掉慕雲郎,這是何等天大的功勞,得到的獎賞必定豐厚到難以想象。
那些貴重中的法寶,那些珍稀的丹藥……
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的不再是林玄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而是一件件閃爍著寶光的天材地寶。
心中的慌亂迅速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抑製的貪婪。
富貴險中求!
不過,他終究是結丹中期的修士,心性比趙管事沉穩得多。
他不敢完全托大。
畢竟剛才那一瞬間,林玄散發出的氣息實在太過恐怖,那種麵對天威般的無力感,絕不是尋常寶物能模擬出來的。
就算對方真是依靠法寶偷襲,並且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此刻已是強弩之末。
可兔子急了還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