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大伯那時已經嗅到了不對,他們那邊是走仕途的,一旦出事,比搞學問的喬應懷他們要影響更大,情況也更嚴重。
為了不再牽連到喬應懷,他們儘量撇清與他們夫妻的關係。
但其實在暗中找關係把喬應懷下放到了不算太艱苦的容城鄉下石口村那裡。
並一直托人在暗暗地給他們郵寄東西。
不過沒多久,堂大伯這邊也是緊跟著就出了事,全員下放去了特彆苦的大西北。
但是原身夫妻兩人,一直都是搞學問的,人也被家族保護得比較的單純,還有點點迂腐。
他們一開始想不到那麼多,隻覺得在這種形勢之下,堂大伯那邊真是薄情寡義,夫妻兩人很是心寒。
早期收到他們郵寄的東西,兩人還特彆有骨氣地給拒絕了。
從此也不再和他們聯係。
後來堂大伯那邊出事,他們也是一無所知。
喬家夫婦穿過來之後,最初接收到的原主信息,是帶著對堂大伯他們的不滿和怨尤的。
但是喬應懷混跡商場多年,跟個老狐狸似的。
他和連正瑛更不是那種清高迂腐之人,想到這個時代的特殊,很多表麵上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底下實情如何。
對於腦海裡堂大伯一家的作為也沒有早下定論。
對於原主的想法更是持保留態度。
原主夫妻二人多少有點鑽了牛角尖,思慮也是過度,才導致在那種悲苦之下他們的想不開。
是時代環境造就的悲哀。
而且原主兩人無兒無女,一直是他們的一個心病。
從原主父親開始到他,都是單傳。
而他們夫妻更是,早期產下死胎之後,連正瑛原身狀態更差,一直沒再懷上。
後來又遭動亂,基本就是進入了絕望狀態。
兩人對這世間,是再無留戀。
喬安喜聽著,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她有強烈感覺,她這個身體的原主,很可能就是那夫妻二人的孩子。
明明近在咫尺,卻是如同天涯。
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最後的命運也是一樣的悲苦。
裴簡呈也是聽得有點怔然,感受到身邊媳婦情緒上的小波動,他輕輕摟緊了媳婦。
“這個堂大伯一家還是不錯的。”喬安喜感歎。
“什麼堂大伯,你得叫堂爺爺。”連正瑛嗔了她一眼。
“哦哦,堂爺爺,後來你們回到京城後怎麼樣?”喬安喜又問。
回到京城之後,堂大伯他們一家也是剛剛平反。
因為剛從西北那邊回來,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捋順,堂大伯他們都得先把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好。
然後馬上騰出手來打聽喬應懷他們的情況,準備想辦法給他們跑平反的事情。
不過這個年代信息傳遞太慢,他們還沒收到反饋的信息呢,喬應懷兩口子已經回到了京城。
堂大伯一家喜出望外。
但是想到這夫妻兩人的性格,和之前的一係列事情,知道他們肯定是有心結。
他們也都有點惶恐,對著他倆也是小心翼翼。
但是現在的喬應懷和連正瑛兩人都不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