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西側一個不起眼的小門。
帶路的保潔員用鑰匙打開門,朝外看了一眼。
轉身,“周老夫人,我就送你到這兒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周老夫人道了聲謝,又問:“能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嗎?”
保潔員抿嘴笑了笑,“抱歉,這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周老夫人眉眼暗淡了一瞬,也不再為難她,朝她點點頭,邁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獨屬於她身上幾十年世家女和高門媳的驕傲,又回來了。
哪怕外麵並沒有記者蹲守,她也不允許自己失態。
在路邊等司機開車過來時。
周老夫人把她心裡的所有人員名單都排查了一遍。
還是無法確認,這背後,到底是誰在幫他。
但不管怎樣,她跟周敬澤是徹底鬨掰了。
至於周家最後能不能保住?
周老夫人不是很樂觀。
算了。
如今這局勢。
她還是明哲保身,把自己從娘家帶來的產業,先剝離出來吧。
至少,這部分,她有信心保住。
還有,此時,周老夫人再次慶幸,周敬澤因不喜大兒子,早早就把他送離了周家權力中心。
大兒子跟周敬澤這些年私底下做的那些觸犯法律的事,都沒有關係。
他,是乾淨的。
上車後。
周老夫人輕輕擦了擦眼角。
等解除跟周敬澤的夫妻關係後,她就讓大兒子改姓。
以後,他們母子倆,跟周家,再無半分關係。
……
一個月後。
柳悅寧終於恢複出院。
盛恩逸和南溪早早等在醫院門口。
這幾個月,柳悅寧一直不同意南溪過來探望。
所以,南溪對她的恢複情況,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逸哥哥,你說霜姨是不是恢複得不理想,所以,才一直不允許我探望啊?”
盛恩逸揉揉她腦袋,“這裡已經是全球最頂尖的皮膚修複中心了。”
“霜姨應該是不想讓你看到她恢複過程中所經曆的痛苦,隻想最後給你一個驚喜罷了。”
南溪點點頭,把頭埋進手裡捧著的一大把鮮花中,深嗅了一口。
笑說:“不管霜姨恢複成什麼樣,我和小石頭都不會想嫌棄她的。”
小石頭這次本來打算飛過來,親自接自己母親出院。
但奈何帝都最近動蕩太大,他不得不留下來,幫師父一起收複大佛寺曾經被古法養生協會搶走的權益和信徒。
分身乏術。
所以隻能全權拜托南溪了。
盛恩逸看出南溪在緊張,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捏了捏。
“霜姨是不是跟咱媽長得很像?”
南溪蹙眉,仔細想了想。
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們倆側臉輪廓很像,至少有個五六分相似,但正臉,又不是十分像,大概隻有個三四分相似。”
盛恩逸看向大門方向,“那也很像了。”
所以,他能理解南溪對柳悅霜的緊張。
她是把對母親的思念,都投射到了柳悅霜身上。
“出來了……出來了……”
南溪突然肩膀一沉,甩開他的手,捧著鮮花,朝前方奔去。
大門口。
柳悅寧戴著口罩,跟她的主治醫生喬治握手言彆。
遠遠就聽到了熟悉的歡呼聲。
轉頭一看,眉眼頓時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