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死寂。
金北周笑了,略帶玩味:“我為她?”
兩個傭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金莓莓起身。
“你跟大家這麼說的?”金北周看著她,“我是為你?”
金莓莓艱難咽了下口水,聲線受損,說話時沙沙的:“我沒說,我就是後悔不該讓你知道...”
當時隔壁校霸要追她,金莓莓看不上這種人,但校霸總是來堵她。
金莓莓便把這事跟金北周說了。
後來,金北周住院,因為受傷太重,事情鬨得有點大,親戚朋友都知道了。
“我懂了,”金北周喃道,“難怪路櫻櫻那天說我是因你住的院。”
這一套似說非說,未語淚先流的套路下來,親朋好友可不得認為他是為了金莓莓拚的命嗎。
可實際那天隻是金莓莓求他陪同,說她想跟校霸講清楚。
金北周陪她去了。
說清楚後,兩人打算離開,結果校霸突然來了句:“喂,要不然,你把你身邊的那個路櫻介紹給我...”
話沒講完,金北周就砸了過去。
校霸吃了虧,集結了十幾個混混流氓,挑著金北周落單的日子去堵他。
金北周是受了很重的傷,但對方傷得更重。
一巷子哀嚎的中二少年,金北周撐著口氣站直,腳踩在校霸臉頰:“你連提都不配提,還敢肖想?”
金北周壓根不會給他接近路櫻的機會。
這經金莓莓的口一說,怎麼就成了是為她拚的命了?
哦。
她沒說。
她就是在自責,在愧疚,彆人自然而然的被引導,一旦被拆穿又全是彆人理解錯了。
真是好手段。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過往那些說得通、說不通的,好像都隱隱有了點出處。
“你死在垃圾桶裡的那隻狸花貓,”金北周淡聲,“真不是你自己殺的嗎?”
金莓莓猝然睜大眼,驚恐:“我怎麼會殺我自己的貓...”
金北周:“我瞧你挺會。”
“......”
“幫你照顧貓的傭人被爺爺辭退,”金北周平鋪直敘,“我派人去找時,她咬死是她討厭你,便報複到了貓頭上,現在看來,興許真是因為討厭你。”
這種討厭,無法形容,因為拿不出具體的事情來。
傭人悄悄弄死了她的貓,恰好路櫻跟金莓莓起了爭執,即便真相出來,那些不願相信真相的人,還是堅持認為路櫻是罪人。
這其中,誰又知道有沒有金莓莓杯弓蛇影的示意。
可金北周知道,最可恨的,不是金莓莓,是他。
他無法為自己脫罪。
過去二十多年,曝光身世一事始終是懸在他頭頂的靴子,不知哪一刻就會落下。
金老爺子的那句“你隻是個孤兒,若不聽話,連接近她的資格都沒有”。
為了這個所謂的“資格”,金北周成了金家的狗,成了金莓莓的狗。
他擋住後方射來的箭,想努力護路櫻周全,可路櫻卻被穿透他身體的箭矢刺傷。
路櫻的痛,是金北周的責任。
戴著鐐銬行走的滋味,他嘗夠了。
金北周不是金家小孩的新聞,半個小時就在圈子裡傳開了。
“臥|槽臥|槽!!!”嚴夏驚到手機差點摔了,“你老公是撿的?”
路櫻:“......”
嚴夏:“臥|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金家小孩還能長成這個拽逼樣,他要是親生的他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