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沒約陳奇,是陳奇主動給她打了電話,說有事想跟她談談。
路櫻叫他來草堂。
兩人坐在客廳,陳奇安靜片刻:“我以為你會拒絕見我。”
“不會,”路櫻老實道,“我準備了電棍,如果你敢傷害我,我就電死你。”
她晃了晃身邊的電棍,示意她沒開玩笑。
“......”
陳奇沒忍住,猝不及防地笑出聲。
路櫻覺得這些男人都是有病,她在恐嚇和警告哎,都笑個屁啊!
“對不起,”半晌,陳奇輕咳,“我有病。”
路櫻:“你知道就好。”
不像隔壁那個,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陳奇望著她:“我聽說,金莓莓回老家了。”
“嗯。”
“你...”陳奇猶豫,“怎麼不報警抓她。”
路櫻:“是你弟弟綁的我。”
報警抓金莓莓?有證據嗎?陳正願意指證她嗎?
不會的。
路櫻到底沒出事,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陳奇正色:“我知道對不起很虛偽,是我沒勸住他...”
路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
說到這,她蹙眉,捕捉到某一點,錯愕:“你提前知道他要綁我?”
否則,哪有“沒勸住”這一說。
“......”陳奇頓了頓,“你知道多少?”
聽語氣,路櫻似乎並不知道完整的經過。
路櫻:“你弟被金莓莓的爸媽收養過,金莓莓跟我不和,就讓你弟把我綁了。”
就這。
陳奇沉默下去。
這恐怕是金北周給她的答案,刨除掉深層複雜的原因,給了她一個非常直白、容易接受的交代。
路櫻性子跳脫直接,離不開金北周的嗬護。
她不知道金老爺子在其中的盤算。
也不知道陳奇在此事中的作用。
更不知道那兩個小孩是陳奇安排去的。
難怪還願意放他進草堂。
“陳奇,我把你當朋友,”路櫻握著電棍,“如果你跟金莓莓是朋友,那咱們就不是一路人...”
陳奇嘴巴動了動。
他在“朋友”二字中打轉,甚至無法告訴她,他來北城的目的,是為了破壞她的婚姻,是為了帶走自家少主。
許多話縈繞在嘴邊,陳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跟她不是朋友,”他鬼使神差,解釋,“我不認識她。”
路櫻眼中的戒備稍微散掉一些:“那就好,你繼續說。”
陳奇喉嚨莫名發苦:“金總生日宴那天,他早早就到現場了,我聽見他跟老太太交待要去找你,結果金家老太太和一群長輩拖住他,讓他接待下賓客,又說還有大事要宣布。”
所謂的大事,就是金莓莓的身孕。
金北周被纏住手腳,隻能推遲去機場的時間。
就在這時,金北周接到了她的求救電話。
“我想,金莓莓選擇公布有孕,”陳奇說,“大概就是為了拖住他,為陳正那邊留出時間。”
既然借大事由頭拖住金北周,那就得給件大事。
就算對金北周來說不算大事,但對金家、對其他賓客來說算是重磅了。
陳奇:“接到你的電話後,金總嘴上說著不信,但一秒都沒耽擱,急匆匆地走了,連行李箱都沒拿,落在了生日宴會場。”
兩邊人為刻意製造的危險和誤會,造成當事人雙方的認知差異,連解釋都無法自洽。
路櫻:“你跟金北周是朋友?”
“......”陳奇歎息,“我不是在幫他說話,隻是作為目擊者,如實描述。”
“那你勸你弟是怎麼回事,”路櫻問,“他提前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