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周覺得路櫻心狠手辣,她忘記她這火爆脾氣是怎麼養出來的了嗎。
不也是被慣出來的。
兩人上小學那會,路櫻水杯被同桌灌了墨水進去,她嘴一癟,金北周不照樣把她同桌打趴到地上,然後掰開對方的嘴,讓她把整整一瓶墨水灌了進去。
還有文藝表演時,她的演出服在屁|股那裡開線了,又來不及更換縫補,最後還是金北周跟她交換,把她的屁|股保護得嚴嚴實實,而金北周則穿著露了內|褲的演出服一直到結束。
初中春遊時,外公開車送她到學校集|合,老人家白色的頭發被紮成幾根辮子,夾著亮黃的發夾,一看就是路櫻的手筆,老人家不僅不怪她,反而就頂著這一腦袋的發型到公眾場合走來走去。
她敢說那些不是嬌慣嗎!
她不照樣長得大方懂禮,該收就收,該懟就懟?
怎麼到飛寶身上就不行了?
金北周腹誹一堆,到嘴邊隻剩下一句:“它知道錯了,我會管的。”
路櫻不知信沒信。
反正這男人養什麼慣什麼是板上釘釘的事。
傍晚溫度稍散,風拂麵,空氣涼爽舒適。
金北周一手牽狗繩,讓飛寶在綠道上跑一跑,另隻手拎了個粉色保溫杯,口袋裡還揣了幾塊巧克力、兩隻蜜桔。
公園散步的人很多,三三兩兩的,父母牽著孩子,丈夫陪著妻子。
路櫻被兩位孕媽拉過去聊天。
“你這幾個月啦?”
“養得真好,你皮膚都沒長斑,你看我的,好醜。”
“妊娠紋有嗎,我都不行了。”
“我們倆都是二胎啦,年長你好幾歲,有不懂的儘管問。”
路櫻屬於遇強則強、遇到善意能秒變羞赧小女生的性子,在兩位有經驗的孕婦麵前,罕見的被問到臉紅。
橫空裡插|進一隻手,是金北周給她遞了個剝好的蜜桔:“該吃水果了。”
兩位媽媽立刻打趣:“老公真貼心喲。”
路櫻不識好歹:“你去遛狗,彆在這裡。”
“它渴了,”金北周交待,“我去給它喂點水。”
公園旁邊有直引水龍頭,供周圍居民接來飲用。
路櫻:“彆麻煩,用保溫杯裡的...”
“這是給你的,”金北周荒唐,“你能不能注意點弓形蟲感染?”
路櫻不耐:“又不是嘴對嘴...”
“你還想嘴對嘴?”金北周氣樂了,“不讓慣的是你,慣到讓它分不清是人是狗的還是你...”
路櫻手一抬。
金北周倏地拔腿,語調弱了:“我去給它喂水。”
路櫻舉起半空的手輕飄飄落到耳邊,將那綹亂跑的碎發掖到耳後。
兩位媽媽目瞪口呆。
“妹妹,”圓臉媽媽問,“你這是經常家暴你老公啊?”
看那條件反射的。
路櫻:“我沒有,不是老...”公,是前夫。
瓜子臉媽媽:“你老公好帥哦,身材好棒,剛才我都看見他腹肌了,妹妹你吃得太好了。”
說到這,圓臉媽媽擠眼睛:“誒,還有嗎?”
“......”路櫻茫然,“有什麼?”
“夫妻生活。”
“......”
猴年馬月的事了。
“雖然過了頭三個月,但不能太激烈啊,”瓜子臉媽媽提醒道,“他要急就讓他憋著,你要急,讓他給你用口...”
路櫻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直白的對話,臉轟一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