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時,是金北周開的車。
胡闖也喝了酒,司馬珍珍和路櫻坐在後排。
兩個男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一會的功夫,司馬珍珍成了路櫻的迷妹。
“我大你兩歲,”司馬珍珍親昵道,“喊你妹妹行吧。”
路櫻點頭。
司馬珍珍:“以後經常來公司玩,我給你帶我奶奶做的筍丁油渣包子。”
“有豆腐餡的嗎,”路櫻說,“加點馬蘭頭的那種。”
司馬珍珍:“好說啊,正好冰箱裡有新鮮的馬蘭頭,我跟你說,我奶奶還有一絕...”
金北周忍無可忍:“你奶奶不是身體不好?”
“不妨礙她喜歡做菜,”司馬珍珍嘿嘿笑了聲,“一般人誰在乎這些家常飯菜啊...”
路櫻舉手:“我喜歡。”
“我看出來了,”司馬珍珍說,“隻給你做。”
金北周:“她不能亂吃東西...”
路櫻頓時凶過去:“我能!”
“......”
真是純為了頂嘴而頂嘴。
胡闖喝多了,嘟囔著要回草堂。
金北周置若罔聞,先把司馬珍珍送回家,隨後徑直把車開到了北江彆墅。
胡闖:“你帶我來你家乾嘛?”
金北周麵不改色:“今天住這裡,明天你自己回。”
他壓根不敢往草堂去,怕路櫻跟他鬨。
沒想到陳奇等在這邊。
胡闖大著舌頭打招呼。
路櫻目不斜視,挺著肚子往內走。
她倒是想往外走,阿豹幾個五大三粗地走哪跟哪,個個陪著一臉小心,像趕小雞回雞窩似的求她往回走。
金北周就抄著兜看熱鬨。
走出十幾米遠,身後傳來陳奇低緩的聲:“您真的該回去了。”
金北周:“上次放你進來,是因為我老婆想知道真相,沒有第三次。”
隨後陳奇就被請了出去。
路櫻在臥室玩手機,順便從某奢品牌官網訂了隻包,預備送給葛琪當生日禮物。
男人踢踏的腳步聲,靠近後,天花板驟然都被壓矮幾分。
“啪——”一盒物品冷不防扔到邊櫃。
路櫻抬頭。
金北周唇角勾了下:“醫生說了,孕期也要用套。”
路櫻坐直:“你回家找你爸爸去吧。”
“......”
“北城沒人愛你,沒人需要你,”路櫻專往他痛處打,“回去找你爸,當你的少主,娶你爸幫你定好的三個未婚妻。”
昏暗的房間,男人站成一棵腐朽的枯木,高大,筆直,卻又像被從內掏空了。
“不要說你為了我,為了我女兒留下,”路櫻說,“我們不需要,你隻會為我們帶來困擾。”
說到這,她補充:“女兒是為我自己懷的,留下她是為我自己留的,與你沒有一點關係...”
金北周聲音不明:“夜宵吃包子?豆腐馬蘭頭餡的?”
“你認真考慮一下,”路櫻說,“走吧,離開這裡。”
金北周:“我去做,你先玩一會。”
說罷,他仿佛在逃,腳步不穩地出了門。
臥室牆壁有一麵做了照片牆,掛滿了路櫻和金北周從小到大的照片。
兩人合照很多,路櫻喜愛儀式感,大小節日要拍照留念,身高又長了兩厘米要拍,掉第一顆乳牙要拍,第一次來例假要拍...
大大小小的合照上,金北周肉眼可見的越來越高,由最初的肩並肩,逐漸過渡到一高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