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不夠寬敞,金北周個高,身體隻能蜷縮起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路櫻盯著他看了會:“誒。”
“......”
他不愛。
他也不叫誒。
金北周:“要喝水?”
“不要,”路櫻自顧自道,“這彆墅後院的拐角,那叢龜背竹後麵,有個狗洞。”
“......”
路櫻:“飛寶發現的。”
金北周坐起身,眸子冷如冰川。
路櫻眼神挑釁:“趕緊去堵上,不然等我生完,能從狗洞爬出去。”
她故意這麼說的。
這男人最近睡眠質量極差,完全不顧她的排斥與反對,霸主似跟她睡一張床,摟她摟得骨頭疼。
鬨也鬨了,打也打了,但沒用。
路櫻就不讓他好睡。
非要挑睡前勾一勾他神經。
金北周倏然起身,撂了句:“我現在就去堵上,你就做做美夢吧。”
男人背影緊繃,腳步急促,路櫻十分滿意自己報複的舉動。
既然不好過,那大家就一起都彆好過。
然而一從臥室離開,金北周走到院中,鷹隼似的目光盯著阿豹和大軍等人。
忽然。
他腳狠狠踹到阿豹腹部。
院中保鏢齊刷刷低頭,大氣不敢出。
阿豹忍下悶痛,努力站直:“周哥...”
“把彆墅所有人都叫過來,”金北周嗓音結冰,“所有活物。”
“......”
遠離主臥的前廳,金北周坐在椅中,彆墅保鏢和伺候的傭人站成一排,不知所措地低著腦袋。
最後,他深邃長眸停在邊角一人身上。
“你是上周進來的?”
“......”那人身體在發抖,“是、是的先生。”
金北周:“原本做北城菜的廚子生病辭職,臨走時推薦了你。”
“是、是的,我跟他是朋友,就是我剛來,還沒資格準備太太的飲食...”
“彆緊張,”金北周淡淡道,“你是我親自確認過的,你的父母妻兒都還好嗎?”
話落,全場死寂。
下一秒,這人砰地跪了下去:“我什麼都沒做啊...”
人在應聘進來時是金北周確認過的,有問題也不能讓他進來。
這話大概是真的了。
大軍拽住這人衣領,迫他抬頭:“具體乾了什麼,一五一十地說,包括一天吃了幾頓飯,吃了什麼,上了幾次廁所,穿的什麼衣服,什麼顏色。”
這人滿臉是汗,結結巴巴地描述了。
這邊剛說完,那邊阿豹抱著一個東西跑進來:“周哥,草叢裡找到了這個。”
是一隻貓。
金北周探手擼了把貓腦袋,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貓背朝下,經過尾巴,再到四肢。
不知摸到什麼,金北周頓了下,手指用力,貓扯著嗓子尖叫了聲。
隨後,金北周捏著那個物品,舉高,對著光線掃了下。
“是針孔攝像頭,”阿豹說,“這貓應該是從狗洞鑽進來的。”
彆墅院牆高大,為了安全,周邊樹木均被砍掉。
隻有一個狗洞能容它鑽進來。
而狗洞是新的。
金北周望向那個新廚子:“認識這隻貓嗎?”
廚子驚慌,但不敢隱瞞:“我在院外見過它,就喂過它幾次剩飯剩菜。”
看樣子,貓是認主了。
“它今天戴攝像頭進來,”金北周哂道,“明天綁炸彈進來那可怎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