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沒時間多待,對方既然不要她的補償,她思索了下:“我請您和您老板吃個飯吧?”
“......”司機擺手,“那不用,我們老板不見人...”
音沒落,包廂內又一道碎瓷聲。
司機話鋒一轉,極為生硬:“好啊,我跟老板商量下時間。”
“行,”路櫻再次道謝,“您車趕緊修,有期限的。”
“好。”
目送她離開,司機回到包廂。
“老板,我剛才乾的怎麼樣?”
餐桌主位,男人低眼盯著水杯:“給多了。”
給一個雜碎三十萬,三百都虧了。
“......”司機抓抓腦袋,“您怎麼答應吃飯了?”
“你應的。”
“...我沒應,”司機委屈,“是您應的,我都拒絕了,您摔了茶杯提醒我...”
男人撩睫:“就是手滑。”
誰提醒他了。
司機語塞。
男人:“你去整個形吧,整乾淨點,不要影響我的年紀和作風。”
“......”
一回到棋院路櫻就收到了田高飛的信息,讓她把剛交的學費退了,他們不上了。
路櫻二話不說給他退了。
到了傍晚,葉城晃晃悠悠地過來:“你得罪學生家長了?來我這兒報名,說了你一堆壞話。”
路櫻一聽就知道是田高飛。
葉城:“想知道說了什麼嗎?”
路櫻:“你把你們前台小姑娘保護好了,這是個猥瑣男。”
“我婉拒了,”葉城聳肩,“說本期名額已滿,就是可惜了小朋友。”
這位田田小朋友的人生之路,怕是會毀在他爸爸手中。
路櫻沒回應,對著電腦登記資料。
“誒,”葉城趴在桌上,目視她,“你以前那乾勁兒呢,動不動就擼袖子要來乾死我棋院的勁頭呢?”
路櫻話都不想說。
葉城唉聲歎氣:“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請你和九月吃飯,行嗎?”
路櫻:“消失。”
“......”葉城無語,“除了這倆字兒你還有彆的跟我說嗎?”
路櫻:“我詛咒人...”
不等她說完,葉城極為熟練接話:“很靈的你要聽嗎?”
“...知道就好。”
“你詛咒過誰啊?”葉城不解,“誰給你的自信?”
路櫻抬睫,眼睛似乎可疑地紅了:“你走不走?”
“......”葉城神經一緊,“走走走,你彆哭啊,我的媽呀我沒說什麼啊。”
這姑奶奶被人占便宜開黃腔都無動於衷,居然因他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掉眼淚。
路櫻沒了上班的心情,交待一聲提前下班。
回到草堂,張媽正在頭疼:“這小祖宗的阿貝貝破了,鬨著呢。”
能聽見路九月的哭嚎。
一件衣服被盤三年,自然是要破的。
路櫻耐心哄了會,縫上也不行,就要原模原樣的。
小丫頭哭得傷心,路櫻跟著鼻酸:“那你說怎麼辦嘛,它早晚要破的。”
哄不住。
路櫻瞪了她一會:“我帶你去挑幾件?”
“不要!”路九月發脾氣,“要這個,一樣味道,一樣花紋...”
“一樣!”路櫻惱了,“就是一樣的!”
路九月止了抽泣,半信半疑。
路櫻帶她去了北江彆墅。
三年了,自從搬離這邊,路櫻就沒帶她來過。
彆墅如今已經沒人打理,荒草蔓延,牆頭電網還在,但早已鏽跡斑斑,失去作用。
路九月好奇:“這是哪?”
“沒哪兒,”路櫻領她往內走,“這個衣櫃,自己挑。”
衣櫃是金北周的,掛著他穿過的衣服、戴過的配飾,門一打開,封存三年的味道撲了出來。
似乎什麼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