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不想給賀聿杉知道她懷孕的事,隻是說:“暈船。”
賀聿杉有點懷疑,“我記得你坐海盜船都沒有任何反應。”
薑棠沒力氣再說話了,閉著眼睛說:“彆說話了,休息一會兒。”
賀聿杉:“···”意猶未儘。
被綁架這幾天,她像是一片處於暴風雨中的樹葉,時刻都提心吊膽被風雨打落。
薑棠的出現,不僅讓她找到了同病相憐的夥伴,更讓她感覺找到一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大傘。
船雖然停止了航行,可還是一刻不停的搖擺著,薑棠又忍不住的吐了兩次。
賀聿杉用疑惑又懷疑的目光看著薑棠。
薑棠故意問:“沒見過人暈船?”
賀聿杉嘲諷,“你可真丟人,坐船都成這副樣子!”
薑棠沒有力氣跟賀聿杉鬥嘴,她找守衛的人要些食物補充體力。
守衛的人給了她們每人一瓶水和一塊乾巴巴的麵包。
薑棠一口麵包一口水的,艱難的吞咽著食物。
賀聿杉才不吃這東西,“這種麵包狗都不吃!”
薑棠不屑的睨她一眼,故意刺激她,“你不吃,剛好留給我吃。大哥來救我的時候,我才有力氣跟他逃跑。”
賀聿杉:“···”
她一把抓過麵包和水,“誰說我不吃了!”
換成以前,薑棠肯定要說她是狗,此時是真的沒心思說這些了。
兩人吃完僅有的食物,閉上眼小憩了一會兒。
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船艙門被打開,安德烈再次走了進來,他還戴著那副墨鏡。
“想必兩位女士昨晚過得肯定很愉快。”
薑棠和賀聿杉同時睜開眼,賀聿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薑棠那邊靠了靠。
薑棠也害怕,她強裝鎮定的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安德烈說:“二十四號上午九點。”
薑棠說:“船艙裡太悶了,我們想出去透透氣。”
昨晚天太黑,什麼也看不到。
她想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找機會帶著賀聿杉逃走。
安德烈說:“薑小姐彆急,待會兒就帶你們出去。不過···”
他故意頓了頓,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袋子裡有一顆白色的藥。
“你們誰把這顆藥吃了,就能出去。”
安德烈捏著袋子的一點邊緣,將整顆藥呈現在她們麵前,他笑的很開心。
“我建議你們可以比試一下,誰輸了,誰就吃了這顆藥。”
薑棠和賀聿杉都緊抿著唇,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誰都不願意吃。
兩人都知道,這藥不會是什麼好藥。
片刻後,薑棠問:“這是什麼藥?”
“毒藥。”安德烈嘴角咧的更大,“不過你們放心,這藥毒性發作的很慢,能讓賀見你們最後一眼。”
這哪是讓賀聿舟見她們最後一眼,分明就是想讓賀聿舟親眼看著她們死,殺人誅心。
“隻一顆嗎?”薑棠又問。
安德烈挑眉,“我喜歡玩遊戲。”
他想看著薑棠和賀聿杉為了活命,姐妹自相殘殺的場景。
薑棠垂下了眼簾。
賀聿杉緊咬著唇,一聲不吭。
安德烈說:“你們可以接受我的建議,要不就玩最簡單的猜拳,誰輸了誰吃。”
薑棠和賀聿杉都沉默了。
許久,薑棠抬眸對上安德烈的視線,“隻要我們其中一個人吃了,另一人就不用吃了,是吧?”
“當然。”
薑棠伸出手,“不用比試了,我吃。”
安德烈有點意外,還有些失望。
這顆藥原本就是為薑棠準備的。
前幾天,安德烈得知薑棠去往代國,他立馬開始他的報複行動,不想卻在法國的機場碰上了賀聿杉。
他就讓人把賀聿杉一並抓了,抓賀聿杉隻是個意外。
不過,既然都抓來了,他想這兩人爭得你死我活的好戲。
可薑棠居然平靜的選擇了這顆藥。
“吃了這藥就隻能等死了,你確定你考慮好了?”他問。
薑棠依舊伸著手,“我吃。”
“薑棠!”賀聿杉阻止她,“你瘋了!”
薑棠冷淡的睨她一眼,“不然,你吃?”
“我不吃!”賀聿杉說,“你也彆吃,我們等大哥來!”
薑棠輕嗤一聲,淨說廢話。
安德烈豈會給她們時間等賀聿舟?!
兩人都不吃,安德烈掰開她們的嘴,強塞給她們怎麼辦?
薑棠說:“給我藥。”
安德烈打開密封袋,把藥倒到了薑棠的手心裡。
薑棠毫不遲疑的把藥拍進了嘴巴裡,在場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你真的把藥吃了?!”賀聿杉震驚的大聲質問。
安德烈也是愣了片刻,“張開嘴我看!”
薑棠攤開兩隻手掌,張大嘴巴給安德烈檢查,手裡和嘴巴裡都是空的。
“可以了嗎?”她問。
安德烈輕笑,“不愧是賀的女人,很有種!”
“把她們帶出去。”他又命令道。
薑棠和賀聿杉被帶到了外麵,安德烈的人把她們用繩子綁住,吊在桅杆上,距離甲板有七八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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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繩子斷了,兩人不得砸死在堅硬的甲板上。
薑棠居高臨下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艘小貨船,除了安德烈,船上還有十個男人,每個男人都有槍。
甲板距離海麵有五六米的距離,可海上的風浪很大,跳海逃跑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兩人被強烈的海風吹得擺來擺去。
賀聿杉罵薑棠,“你傻啊!他讓你吃你就真吃啊!”
薑棠反問,“難道我還等他喂我吃?”
“這是毒藥,你會死的!”
薑棠:“我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再沒人跟你做對了。”
賀聿杉:“···”
她沉默了半分鐘後說:“我討厭你不假,但我也沒想過讓你死!”
“說這些沒用。”薑棠說,“我死後,你彆惹我媽傷心。不然我每晚去你的床頭看著你。”
賀聿杉想想那場景就感覺汗毛豎起來,“又不是我讓你吃的,你來找我乾什麼?”
“藥是我自願吃的,這事跟你無關。”薑棠說,“我找你是因為我媽對你那麼好,你對她不好。”
賀聿杉又默了默,“這事都怪你,這些年我跟喬阿姨相處的還不錯,就是因為你跟大哥的事,傷害了我跟她的感情!”
薑棠沒什麼語氣的說:“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把大哥還給你們。”
賀聿杉還真不習慣薑棠認錯。
“你要早這麼想,何必造成現在這種局麵。”
薑棠唇角勾起苦澀的笑,“人總要撞一次南牆,才知道回頭。”
這種不被任何人祝福的關係,是不會長久,也不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