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何吩咐?”魔法師一開口,土公主就皺了眉,原因無他,對方的聲音就像是烏鴉一樣,特彆難聽。更彆說他這身打扮,讓人瞧了就想躲遠些,土公主一向不喜歡他,平日裡有事無事都不會主動找他。
“替我追蹤一個人,賤妮子皮癢了敢跑。”土公主咬牙罵道,看她狠厲的模樣,若非瑞貝兒被赫莉婭買走了,不然等土公主抓到她,怕是要扒掉她一層皮。
“我送給那女孩的耳環有一個定位魔法,你用魔法追蹤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赫莉婭從懷裡拿出一張卷軸,上麵記有那耳環上刻畫的魔法,遞給了魔法師。
魔法師沉默地接過卷軸,展開看了眼上麵的內容,而後抬頭望向土公主,寬大的兜帽隨著他的動作向後滑去些許,露出他那張畸形的臉,“小姐,可以追蹤。”
“那就快點弄!”看到那張臉,土公主莫名有些生氣,喊聲比之前要尖銳許多。
“是。”察覺到土公主的憤怒,魔法師伸手抓住兜帽邊緣用力往下拽了拽,似乎是清楚自己那張臉讓人瞧了心裡不舒服。
他將卷軸攤開放在桌上,向後退開些距離,雙手握著魔杖,最前端抵在卷軸上記載的魔法,嘴裡喃喃念著咒語。語落,魔杖最前端與卷軸上都閃現出兩道光,一道是卷軸上的綠光,一道是魔杖前端的白光,兩團光相互交融,最後凝結成一道光線,指向了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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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光就能找到她的位置了。”魔法師放下魔杖,指著那引路的光線道。
見周邊人還不動,土公主喝道:“還不快去!”房間裡的人立馬都退了個乾淨,生怕留下來會被土公主當作泄憤的對象,溜得都特彆快。
房間裡隻剩下土公主、魔法師還有赫莉婭三人,土公主不耐煩地把鬢邊的碎發撩到耳後,走到柔軟的沙發上坐下,翹著腿身子往後靠去,雙臂岔開搭在沙發靠背上,腦袋後仰去,長長地歎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她這幾日心裡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連著幾晚都在做噩夢,白天自然就打不起精神,看哪哪不順眼,更彆說手下這幫人連這麼簡單的小事都辦不好,著實是令她生氣。
難道是父親跟羅納德公爵沒談妥,鬨掰了?她在心裡想。
算了,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每次跟父親說公爵的事,他就發火,說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明明不爽那公爵那麼久了,每次還非要舔著臉求人家辦事,他們如今的勢力已然可以擺脫那吸血的公爵單乾,為什麼還要跟公爵維係著如薄冰一般隨時都會破碎的合作關係?
她抬手揉了揉額角,抬眼看見靜靜坐在對麵的赫莉婭,對方似乎一點也不著急,莫名給她一種,好像人家早就猜到這件事會發生的錯覺……她張嘴剛想問點什麼,可忽然嘭的一聲巨響把她們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站在一旁的魔法師,不知為何突然噴出一大口血,身子猛地向前撲去,砸在了桌角上。他突然抬起一隻手,抓住了土公主的裙擺,抬起那張被血汙了半邊的臉,張嘴含著血沫不知道要說什麼。
土公主警覺地立馬起身,轉頭剛要喊人,就見一直穩如泰山的赫莉婭突然站起了身,召出了魔法杖,對著她快速念了咒語,一團光嗖地一下鑽進她的體內,她發現她的身體不聽她使喚了。
“好險,差點就讓你叫到人了。”赫莉婭看著土公主錯愕驚疑的臉笑了笑,隨後看向還在地上掙紮的魔法師,一腳用力踩在他想去拿魔法杖的手,狠狠碾了碾,“反噬魔法的滋味應當不好受吧,給你個機會,如果你幫我把這裡的防禦魔法關掉,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赫莉婭送給瑞貝兒的耳環上的確刻畫有魔法,但不隻是定位魔法,還有反噬魔法,隻要有人試圖追蹤,就會被反噬。那剛剛追蹤到的是什麼呢,等待那幫家夥的,應該是埃爾羅伊興致勃勃布下的滅殺魔法陣吧!
魔法師喉嚨裡都是血,說話也說不清楚,隻看到一個個血泡從他嘴裡吐出來。在赫莉婭等魔法師給回答時,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有點像魔晶石的水晶,一把捏碎了,土公主身上的控製魔法立馬就被解除了。
她一察覺到自己能動了,就邁著大步往門口跑去,並大聲喊道:“來人!”
赫莉婭的動作很快,在發覺魔法師的小動作後魔杖立刻對準了土公主,再次控製了土公主,她維持著前傾的姿勢,一腿騰空,但就以這樣詭異的姿勢維持住了平衡。
“看來是不想合作呢。”赫莉婭笑著說了這麼一句,隨即魔杖對準了魔法師的腦袋,輕聲念:“莎卡娜,爆。”
魔法師的腦袋就突然爆成一團血霧,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一陣血雨,骨頭化作粉末裹在其中,最後變成了一灘血,在地毯上漫開。
照理說,這是赫莉婭穿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殺人,她以為自己會感到害怕,惡心,抗拒,畢竟她曾生活在一個非常和平的時代,也是個守法循規的好孩子,彆說是殺人,看到菜市場掛著的羊頭都會感到生理不適。
可赫莉婭撚了撚自己的手指,盯著地上那沒有頭的屍體,看了很久。此刻她心裡什麼感覺都沒有,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得有些詭異了,就好像她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一般。
赫莉婭的意識告訴自己這是不對勁的,是反常的,可她卻找不到任何原因,為什麼自己會不害怕,甚至還感到一絲隱隱的興奮……?
原來我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嗎?隻是平時都把這念頭壓在了心底,現在開了個口子,那些暴虐的念頭就一湧而出。
這是不對的。赫莉婭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並努力地克製自己的行為,她不能任由自己被情緒帶著走,被欲望控製身體,不然她和野獸有什麼區彆?
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赫莉婭才看向土公主,房間的門被砰砰砰地砸響,門外的侍衛在問出了什麼事,顯然是聽見了土公主帶著驚恐喊出的那句話,但又顧及土公主平日裡喜歡折磨人的愛好,一時間不確定到底是裡麵出了事還是怎麼了,沒一個人敢貿然闖進來。
赫莉婭舉著希歐多爾操縱著土公主站好,隨後用她的嘴回道:“魔法師死了!進來給我處理乾淨!”繼而操縱著她回到剛剛的位置上坐好,擺出了與不久前一模一樣的姿勢。
當守衛們進來時,便看見土公主一臉不耐煩地坐在沙發上,對麵則是一臉驚恐的赫莉婭,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血腥氣。他們上前幾步,便看見死在地上的魔法師,腦袋不見了,流了一地的血,而土公主的裙角沾染著大片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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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沒有提出任何一句疑惑,隻是熟練地抬起無首的屍體往外走去,候在門外的仆人們很快進來把地板收拾了乾淨,並換上了新的地毯。若非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這裡完全看不出死過一個人。
赫莉婭在假裝害怕的同時,也在觀察著這些守衛和仆人的反應。守衛應該是經常處理這些事,動作乾淨利落,非常嫻熟;而仆人們則是戰戰兢兢,擦地的手都顫抖個不停,既是害怕這裡死的人,也害怕自己會變成下一個死者。
守衛跟在土公主身邊的時間很久,對她非常熟悉,要儘量少接觸,以免被察覺到不對勁;至於伺候的仆人,應當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但無論是誰,都發自心底地害怕土公主,倒是不用過分警惕。
“人還沒找到嗎!”赫莉婭操縱著土公主問道。
留下來的一個守衛回道:“還沒有,我會派人去催促的,小姐稍安勿躁。”
“滾,都給我滾!找到人再進來!”土公主擺了擺手,語氣不善道。
守衛順從地離開了,並把房間裡的其他下人也都帶走了,房間這回隻剩下赫莉婭與土公主二人了。如果他再細心點的話,就會發現他伺候的主子,動作有些僵硬,眼睛裡滿是恐懼。
可惜,誰讓土公主平日裡高傲慣了,都是用鼻孔看人,這幫下人就是跟她對上眼心都會顫一顫,唯恐自己要被找麻煩,就更不可能會主動去看土公主的眼睛了。
等人走完,赫莉婭收起偽裝的表情,起身走向連接著隔壁房間的門,裡邊是土公主存放重要資料的地方,土公主不讓任何人靠近,但凡裡邊少了點什麼東西,那一天進了這屋子裡的人都難逃被折磨的下場。
土公主幫不上忙,赫莉婭暫時還沒學會心靈操縱的魔法,能控製住土公主不給自己添麻煩就足夠了,至於資料,她自己翻翻看好了,帶走一些有用的,剩下的就讓它變成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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