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因被超出其常識範圍的信息而攻擊到完全呆住的神情,赫莉婭真的沒忍住笑了,笑得非常情真意切,她可太喜歡對方這反應了,太搞笑了。
“不是……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和預想中的不一樣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塔羅德雖然很震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並且認真思考其計劃的可行性。
誰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彆說是塔羅德想不到了,在進入遺跡之前,赫莉婭也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已經隕落的神簽訂契約啊!
而且還是以她非自願的形式!被強行逼迫簽訂的!拒絕都拒絕不了!
都怪當時她畫的餅太大太香了,早知道就不把自己吹得那麼有價值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沒有阿達萊西,她早就死翹翹變成沃特西塞複活了,哪還有現在啊!
好吧……承認你還是有點用處的……赫莉婭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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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說會有影響嗎?阿達萊西現在也在我體內沉睡呢,應該沒事吧?”赫莉婭當然知道會有事,但就是故意想氣一下塔羅德,叫他之前敢耍她。
塔羅德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來,往門口那邊走去,邊走邊說:“這件事我需要同xxx商量一下,告辭。”
可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表情變了又變,維持著拉開門的姿勢僵住了至少三十秒,赫莉婭沒聽見關門的聲音,便走過來看。
“不是說要走,乾嘛愣在門口,快出去,我要睡覺了。”赫莉婭無情驅逐道。
“姐姐,為什麼二哥在你房裡啊?”站在門外的正是傑帕斯,而且還是幼童版本的,他抱著一個快有他那麼大的枕頭在懷裡,身上穿著寬鬆柔軟的睡衣,一看就是要來睡覺的。
而塔羅德,則是萬萬沒想到,小弟他與赫莉婭殿下,已經發展到能在一張床上睡覺的程度了???而且為什麼要變成小孩的模樣?究竟是把赫莉婭當喜歡的人了還是當媽了啊!
“噢,那得問他,大半夜的不睡覺,非要來找我聊天。”赫莉婭直接把鍋全部推到塔羅德頭上,一臉無辜道:“我是階下囚,當然拒絕不了星期三大主教的要求。”
肉眼可見的,傑帕斯的臉黑成十年老鍋的鍋底了。
“我,我隻是找殿下聊會兒天而已,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塔羅德自知自己在這裡是礙事的,也不想跟傑帕斯解釋什麼,莫須有的事解釋了也沒用,隻要對方篤定了不信他,那他狡辯再多也無用。
說完他就麻溜地側過身繞開傑帕斯溜了,徒留黑著臉的傑帕斯和抱臂站在房內的赫莉婭彼此看著彼此。
“睡不著覺?”看見他手裡抱著枕頭,雖然她自己都覺得這話很荒唐,但既然對方都變成了小孩的模樣,想來就是過來賣慘裝可憐好一起睡覺的。
傑帕斯點點頭,把側臉埋在柔軟的羽毛枕上,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赫莉婭,軟軟道:“公主姐姐可以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赫莉婭:受不了……竟然給她裝可愛……
可她還是拉過人的手把她帶進了房間,正如傑帕斯所想的那樣,她就是吃軟不吃硬。“小時候不都是一個人睡覺嗎,怎麼大了還矯情起來了,非要人給你講睡前故事?”
她把人塞到自己床上,把自己的枕頭扯到另一邊去,替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角,拖過一旁的凳子坐在他身旁,手按在他的身上,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著。
“想聽什麼故事?”赫莉婭問,她自己也困得不行,偏過頭打了個超大的哈欠,再回過頭時,睫毛沾上了點淚,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小時候都沒聽過睡前故事呢。”
“姐姐困了,就到床上來吧。”傑帕斯拉著她的胳膊,要把她往床上帶,但可能是為了更符合小孩子的形象,他也沒用多少力氣,反正是把人拉過來。
“我把你哄睡了去隔壁睡。”赫莉婭可沒打算跟人一塊兒睡在一張床上,且不說她一個人睡大床睡慣了,那睡姿誰看了都要誇一句少俠好身手,更彆說跟一個不定時炸彈躺一張床上了,她會做噩夢的。
“為什麼,姐姐不願意跟我睡一張床嗎,我很乖的,就隻是睡覺,彆的都不做。”傑帕斯軟著聲音道。
什麼叫彆的都不做?難道你還想做彆的?彆的什麼?該不會想趁我睡覺打斷我的腿好讓我不能逃跑吧?還是說要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掰斷?不是吧!
“嘖!我睡相很差,會把你踹下床。”赫莉婭避重就輕地解釋說,見人還是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她隻好揉了揉他的腦袋以示安慰,“我困了,你快點,想聽什麼故事?”
傑帕斯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還是沒有繼續為難下去,“唔,我也是第一次求人給自己講睡前故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要不,姐姐你隨便講一個吧?”
“行,現在閉眼。”赫莉婭手拂過他的臉,輕輕替他闔上了眼皮,但對方眼皮顫個不停,睫毛來回掃在她的手心,搞得她也癢癢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善良又美麗的公主,她……”
赫莉婭也沒有講故事的經驗,隻好把自己傳來後的經曆潤色了一下,刪去一些驚險刺激的情節,著重講了講她在學校碰到的有趣的事。
她講得倒是高興了,把瞌睡都說跑了,等她覺得嗓子有點啞,打算去喝點水回來繼續講時,才發現傑帕斯似乎已經睡著了,神情安詳,周身的戾氣全都散去,就這麼看,倒真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純真的孩子。
赫莉婭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小聲試探了幾句:“小狐狸,睡著了?”
“傑帕斯?星期七?小孩兒?神使大人?小狐狸?”她連著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她最後上手戳了戳對方的臉蛋,他瘦,臉蛋也沒肉,但小孩子皮嫩,手感還是不錯的。
“真睡著了……我的故事有這麼催眠嗎……”她皺著眉嘟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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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可是她逃跑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星期七睡著了,星期三估計在為了他那勞什子計劃發愁呢,而今天星期七對她有求必應的樣子底下人也看見了,隻要自己表現得正常一點,豈不是有可能走著出去?!
赫莉婭越想越覺得可行,但這個計劃的關鍵在於星期七的確睡著了,且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
她盯著對方那熟睡的臉,不可避免地在想: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殺了他呢?
即便傑帕斯表現得再怎麼可憐,赫莉婭心底或許多多少少真的有那麼些許同情或喜歡他,可是,這個人是想殺了她啊,而且還那樣威脅過自己,她這個人雖然吃軟不吃硬,但她更記仇啊!
你敢傷害我,我就算現在不能拿你怎麼樣,但隻要我沒死,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報複回去的。
這就是她的本性——記仇精。
她起身在房間裡到處找了找,隻找到了個裝飾用的花瓶,裡頭還插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應當是傑帕斯特意囑咐過的。但赫莉婭卻一點也沒有欣賞的意思,粗暴地把花全部薅了出來,倒掉花瓶裡的水,抓住花瓶的頸敲碎在鋪有地毯的地板上。
她挑了一塊鋒利的碎片,走回到傑帕斯身旁,在他裸露出來的肩頸處比劃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怎樣才能弄死他。
可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傑帕斯到底算不算人,如果是人的話,割開脖子就會死,可……他應該不算人吧?不僅不需要進食,還能隨地大小變……
她俯下身去,撥開蓋在傑帕斯身上的被子,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試圖去聽對方的心跳,可最後她隻聽到了自己因為有些緊張而跳得有些快的心跳聲。
星期七根本就沒有心跳!
赫莉婭果斷地放棄了割開傑帕斯脖子的想法,這人連心跳都沒有,就是個死人,你殺了他,又有什麼用?說不準他能跟星期三一樣,抽離靈魂換一個軀體,殺他完全沒用。
“哎——你是死了嗎?還是彆的什麼?誰殺了你?”赫莉婭手裡還捏著那碎瓷片,有些惆悵地坐在床邊,看著傑帕斯那白皙得近乎死人的臉,這才後知後覺,這家夥可能早就死了。
該死!竟然沒死在自己手裡!太可惜了!
“可憐喲。”赫莉婭最後隻是輕拍了兩下他的臉,丟下這句話往外走了,也不知道是打算繼續執行她的逃跑計劃,還是到隔壁房間睡覺。
而就在她走後,那個已經睡著的傑帕斯卻突然睜開了眼,眼神清明,毫無睡意,看來剛剛完全是在裝睡了。
想到赫莉婭拿著碎瓷片在自己脖頸間比劃,又想到她貼過來聽自己的心跳,最後還同情了一下可憐的自己,心疼他死得早……
姐姐果然舍不得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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