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樓則是餐廳,進去就能看見一張圓桌,放著四把椅子,最令赫莉婭感到不解的是,這偌大一個房間,就隻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彆無他物。這反而比她那隻鋪了毛毯的空曠房間還要詭異幾分。
如果說這個地方之前就隻住著艾薇兒一個人,那,為什麼需要四把椅子?
而且這裡也有窗簾,就在桌椅的後方,赫莉婭上前拉開,還是一堵石牆,隻是這牆上,畫著一幅極為滲人的畫,那是一張很粗略的火柴人畫,小小一幅畫裡倒是有很多個人,赫莉婭數了數,一共六個人,她憑著自己的常識作出了大概的判斷:
六人以二四分為上下兩排,上麵那排的最左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側站著一個嬌小的女子,像是倚靠在男人的懷裡;下麵那排從左到右則是以女男女男這樣的順序排開,左邊的一男一女都很高大,並且繪畫者還給最左邊的女子畫了個笑臉,而最右邊的一看就是個小男孩,臉上也有一個笑臉。
赫莉婭大概猜到了這幅畫畫的是什麼了,應該是加上艾薇兒的安東尼奧一家人。看來,艾薇兒打心底裡渴望自己加入這個家,成為這個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她很愛這個家,至少,比赫莉婭要愛。
艾薇兒在意這來之不易的親情,但對於赫莉婭而言,如若有人擋了她的路,即便是至親之人,她亦不會手下留情。她是個狠心的人,但並非絕情的人,隻要利益一致,那她便會護,情感是加分項,而不是必要項。
因著是火柴人,加之沒有五官,而且赫莉婭仔細看了看那筆畫,貼著牆仔細聞了聞,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但赫莉婭還是勉強辨彆出了艾薇兒究竟是用什麼畫的這幅畫——血。
赫莉婭不知道對方當時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畫下這幅畫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時候的艾薇兒,精神應該不大正常了。
五樓有一個大澡池以及上廁所用的坑位,澡池沒有水,完全是乾的,甚至積了很厚一層灰塵。而坑位則是被堵死了,顯然是清楚赫莉婭並不需要進行排泄且為了防止她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可能當初封的時候還要猶豫一下這麼做到底有沒有必要,這到底是排泄物專用的通道,以公主殿下的性子應當是不會想從這個地方出去的。但不得不說那個下令要堵上屎坑的人很懂赫莉婭,對方很清楚,隻要給赫莉婭一個可以離開的機會,彆管是鑽狗洞還是爬屎坑了,她為了能出去,什麼都能做的。
這裡也沒什麼線索,或者說有線索,但藏得非常隱蔽,她暫時沒有那麼多時間細細檢查過去,當務之急是確認這裡究竟有沒有很明顯的可以鑽空子逃出去的地方。
六樓是書房,布置與瑪德琳的那間很像,圍成一圈的擺滿書的書架以及正中間的長桌,隻是這裡沒有落地窗,窗簾後麵隻有一堵冰冷且堅硬的牆。
赫莉婭:所以到底為什麼還要搞個窗簾上去?什麼毛病……
桌子上和抽屜裡都是空的,除了書架上的書沒收拾掉,其他東西都被清理到樓下的雜物間了。她大致掃了幾眼,確認沒有錯過什麼明顯的線索後就先離開了,但像書房這種地方肯定是要重點搜索的,改日再仔細搜搜看。
而七樓,也就是她所住的房間的樓下,就是艾薇兒曾經住過的房間。房門上了鎖,是這棟樓裡唯二兩個上了鎖的房間,她不清楚為什麼要上鎖,但這破鎖很明顯攔不住她。
門上隻刻印了防禦保護魔法,並沒有任何具有進攻性的術式,借此也能看出為什麼要鎖上這扇門——出於保存的目的。
三兩下暴力破開門鎖後,赫莉婭大致掃了一眼房間內部的構造,與她的房間差不多,但明顯多了很多的家具,雖然都遍布灰塵,但看得出來收拾得很整齊,就連被子都是疊好得放在床上。
這個房間的東西都留在了原位,沒有被清理到雜物間去,這意味著她能從這裡得到很多艾薇兒留下的線索。
屋子裡有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大衣櫃還有一張梳妝台,床尾還有一個小皮箱,裡頭裝著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還有兩件皺巴的衣服。
桌子前有窗簾,赫莉婭一把拉開,卻意外地看到了窗戶,隻不過窗戶後頭並非她想象的一堵石牆,而是一片漆黑,濃鬱的黑好像可以吞噬一切,讓人望之生畏。
窗並沒有上鎖,她嘗試著推開窗,但外麵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與她對抗,僅憑她的力氣並無法推開這扇窗。她用身體撞了好幾次,也都沒能撞開。
窗是玻璃彩窗,她甚至都無法打碎窗玻璃,窗戶外的黑暗對抗著任何施加在窗戶上的力量,赫莉婭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隻好敲了敲腦袋,把阿達萊西喊了出來。
“這是空間禁域,是抗拒任何存在進入的一處空間,不用在上麵白費力氣了,你進不去的。”阿達萊西回道。
“空間禁域?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又是怎麼形成的?為什麼會在這裡?”赫莉婭還是不想放棄,這是目前唯一一個看起來可以逃出去的出口,即便它瞧著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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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禁域是自然生成的,沒人知道它從何而來,又會在哪裡形成,更不知道其存在的時間。”阿達萊西回道,祂難得也有不清楚的東西,這讓赫莉婭莫名心情不錯。
“沒有人能進入空間禁域,它抗拒一切外來存在,即便連神明都無法涉足其間。”祂繼續說,“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反正你彆白費心思在上頭,搞不定的。”
“嘖!”赫莉婭心煩地嘖了一聲,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道理,她把窗簾拉好來,煩悶地在屋子裡到處轉悠,但也沒怎麼上手動,怕破壞屋裡的布局。
“看到現在,有想到出去的法子嗎?”阿達萊西問。
“除了暴力突破,我沒想到彆的更好的辦法。”赫莉婭回道。
“我覺得不大可能。”阿達萊西否決了她的想法,“不僅是一樓那個巨大的魔法陣,就是塔外那層層嵌套的巨型魔法陣,僅憑現在的你是絕對無法打破的。”
“那你呢?”赫莉婭找到放在桌上的那盞油燈,點燃了其中棉線,拖出椅子來坐下,手搭在椅背上左右掃視著四周。
“如果以你的實力,你能打破外麵的魔法陣嗎?”
“若是恢複到我隕落前的狀態,彆說是這個塔,連著它方圓幾十裡的地我都能轟成平的。”阿達萊西吹牛道,一說到這,祂就沒忍住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赫莉婭懶得聽,就把他當成是青蛙叫。
她回到二樓雜物間挑揀了一些能用得上的,比如紙筆墨水瓶,還有油燈蠟燭之類的,搬了一籮筐上到了七樓,除了飯點去八樓拿吃的以外,她不打算繼續住在八層了。
就照那祈願氣泡的增殖速度,用不了幾天那房間就會被氣泡給填滿的。而且地板實在是硬,就算是鋪了一層厚毯子,也還是睡得身板疼。她沒理由放著好好的床不睡繼續睡地板,她又不是賤,更不是那種吃苦吃上癮的。
雖然灰塵有點多,但她也不嫌棄,抖一抖就接著用了,而且衣櫃裡還有能夠換洗的衣裳,她本想收拾完後好好洗一個澡,但問題是……水要從哪裡搞來?她倒是能生火,但水實在是不能憑空生有,所以之前艾薇兒住這的時候水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