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德:……
那也太快了。
“赫莉婭,你上一次麵對祂,就險些死掉。”
“你確定,這次再對上祂,你有能製勝的本事?”
“失控的祂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聽你那些胡言亂語。”
看來他也知道赫莉婭喜歡打嘴炮畫大餅糊弄敵人這件事。
赫莉婭停頓了片刻,隨後才給出回複:“隻要你們能拖住一分鐘,給我接近祂的機會,我就能保證,殺了祂。”
塔羅德一時都辨不出那是赫莉婭的自信,還是戰爭之神的自信。
“如若你有如此信心,那今夜便啟程,容我回去稍作準備。”
赫莉婭:“慢著。”
“我得先確認我兄長清醒了,否則我走不開。”
塔羅德:“拉提法是數一數二的頂尖治愈魔法師,專攻意識海與靈魂。”
“有她出手,你大可放心。”
“更何況,埃裡克之所以深陷夢魘難以掙脫,最根本的原因,在你身上啊。”
“是你,構成了他的全部夢,美夢是你,噩夢同樣是你,夢中是你,夢外也是你。”
赫莉婭眉頭一皺,那一瞬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對於埃裡克來說,究竟有多麼重要。
或者說,原主對於埃裡克而言,究竟有多麼重要。
她雖在這個殼子裡待了快三年時光,已然將這裡的一切視作為自己的生活,但對於埃裡克,她依舊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在對待他。
沒辦法,她跟他之間實在是,沒什麼情誼可言。
她因他做出的一切選擇,都是基於所謂原主的記憶以及那故事的情節,她繼承了原主的一切,理所當然要肩負起其中的責任。
但感情這件事,不是能繼承來的,所以她隻能一直參考著原主的記憶,來做這份答卷。
她站在上帝視角,才會覺得這對兄妹之間的關係實在有些奇怪,才會覺得埃裡克是在以愛的名義綁架原主。
可是,感情這東西,是斤斤計較所能得來的嗎?
或許在她沒看到的角落裡,埃裡克也曾為赫莉婭不求回報地做了很多的犧牲,她不知道,不代表就沒有。
她站在第三人稱視角,才會在那盤算兩人之間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冷漠而又無情地做著計算器,將感情當作交易一般精打細算。
而且,又因為她取代的是赫莉婭的身體,與原主站在一道,就像是原主的好閨蜜一樣,永遠站在朋友這邊,永遠認為原主是對的,將所有的錯處都怪罪到彆人身上。
她總念著原主做出的那些沒有得到回報的犧牲,卻無視埃裡克的付出,這不公平。
而且感情一向不是一句公平就能解釋的清的。
她穿來以前,親情淡漠,友情聊勝於無,更沒有愛情,所以,她並不懂感情,更不理解那些成天愛得死去活來的是要乾什麼。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或許就是個情感冷漠的人。
如果代入埃裡克的視角來看,自己的血親被一個陌生人所取代,假模假樣地生活在自己身邊,且不說赫莉婭對他有沒有威脅,但單從她取代了原主這件事來說,這不就相當於他的妹妹永遠離開了他嗎,他怎能接受自己妹妹跟死了沒啥區彆的事實?
再仔細想想,如果你最親的親人或是朋友被人魂穿了,她頂著你熟悉的模樣做著那些從不會做的事情,招搖過市,毫無愧疚之心,甚至理所當然,這叫人如何不氣憤?
或許,她也欠埃裡克一聲道歉。
愛莉安娜無甚大礙,赫莉婭將她丟給了伊德裡亞照顧,自己則是往坦桑宮去,她得親自盯著拉提法大主教才行,免得這幫不老實的家夥偷摸著動什麼手腳。
剛推門,便看見埃爾羅伊與那位拉提法大主教正聊得歡,聽見開門聲,二人齊齊轉頭看來。
她的視線在二人相似的白發紫眸間流轉,下一瞬,她像是撞見長輩商議大事的小孩一樣,下意識地就要關門出去。
但她又想起自己是過來看埃裡克的,要進去才是,而她因為缺乏休息而發脹的腦袋在此刻停止了轉動,她跟被罰站一樣愣在了原地。
赫莉婭:呆滯中……
“赫莉婭殿下,您好。”拉提法禮貌問了聲好,將赫莉婭走失了的神誌喚了回來。
“呃……拉提法閣下,您也好。”赫莉婭總算理智回籠,邁步進屋,順手將門合上。
埃爾羅伊見赫莉婭疑惑地看來看去,便主動解釋說:“我與拉提法曾是好友,多年不見,也是多虧了小公主你,如今才有機會敘敘舊。”
赫莉婭:哦,原來是好朋友啊,還以為是親戚嘞,這長得蠻像的。
她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看向床上,“我兄長情況如何?”
拉提法:“埃裡克殿下是被噩夢魘住了,意識體不穩定,加之又有外界因素的乾擾,情況這才變得棘手些。”
“不過您放心,待我略微出手,很快便能解決了。”
說完,她還給了赫莉婭一個ink。
不像那位紅衣大主教總是一派虛偽的笑容,拉提法因著精靈族長壽的緣故,那張年輕的臉使得她的笑看上去更真誠些。
而且她說話時也有小姑娘般的俏皮靈動,尾音都是上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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