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滿了整個總統套房。
帕西準時出現在門口。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雖然依舊樸素,但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
臉上的胡茬刮得乾乾淨淨,渾濁的眼睛裡,重新燃起了光。
那是一種壓抑了許久的,屬於梟雄的光芒。
他的身後,隻跟了一個保鏢。
那名保鏢的手,也不再時刻按著腰間的槍。
一夜之間,主從關係,似乎已經悄然確立。
沈岩正坐在餐桌旁,慢條斯理地享用著早餐。
桌上,同樣準備了另一份。
“坐吧,帕西先生。”
沈岩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嘗嘗這裡的魚子醬,很新鮮。”
帕西沒有客氣,坐了下來。
他沒有動麵前精致的食物,而是將一份手繪的地圖,和幾張寫滿了字的紙,推到了沈岩麵前。
“這是塔卡將軍的軍事布防圖,還有佐田雄在瓦城的幾個主要據點。”
“我一夜沒睡,憑著記憶畫出來的。”
“雖然不完全準確,但核心的位置,不會錯。”
帕西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那個曾經的玉王,回來了。
沈岩放下刀叉,拿起那幾張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地圖畫得很粗糙,但標注得非常清晰。
軍火庫、兵營、指揮部、哨卡……
佐田雄的辦公室、住所、秘密金庫……
這些,是一個盤踞瓦城幾十年的地頭蛇,才能擁有的情報。
“很好。”
沈岩點了點頭,將地圖推到一旁。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說吧,沈先生,你的計劃是什麼?”帕西的眼神,銳利如鷹。
“既然要翻天,總得有個章法。”
沈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我這裡有三個方案。”
他沒有提係統,而是將那三個選項,當成了自己的分析,娓娓地說了出來。
“第一,用錢砸。我們有錢,有四個半億美金。這筆錢,足以讓塔卡將軍動心。我們可以用一個他無法拒絕的價格,從他手裡把黑龍脈買回來,再把你的那些老部下贖出來,重建你的商業帝國,從市場上,慢慢擠死佐田。”
帕西聽完,立刻搖了搖頭。
“不可行。”
“塔卡是條喂不飽的豺狼。我們今天能用錢從他手裡買東西,明天他就能用槍,把我們的錢和東西,都變成他的。”
“和軍閥做生意,無異於與虎謀皮。”
沈岩不置可否,繼續說。
“第二,玩陰的。塔卡在北邊有個死對頭,叫坤賽。我們可以想辦法,搞到塔卡和佐田陷害你的證據,然後交給坤賽。讓兩條狗去互咬,我們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
帕西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更不可行。”
“坤賽比塔卡更殘暴,名聲也更差。把證據給他,他或許會動手,但我們同樣會引火燒身。”
“而且,瓦城的亂局,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我們需要的是秩序,一個屬於我們的秩序。”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沈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就隻剩下第三個方案了。”
“什麼方案?”帕西的心,提了起來。
沈岩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很低,像魔鬼的私語。
“用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手段,把桌子掀了,把規則重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