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張請柬。”
“什麼請柬?”
“維多利亞珠寶的破產拍賣會。”
寧客的聲音變得有些玩味。
“維多利亞?賀家那攤子爛事?沈岩,你什麼時候對這種過氣的珠寶品牌感興趣了?”
“我記得你送給你妹妹和未來弟妹的首飾大多都是讓她們自己去挑的。”
“幫個忙。”沈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以你寧大公子的人脈,在港城的地界上,搞張請柬應該不難。”
寧客沉默了幾秒。
“是不難。不過我憑什麼幫你?”
“上次跟你說的那副張大千的《江山獨釣圖》,在我手上。”
電話那頭的呼吸,瞬間重了一分。
寧客是個掮客,但也是個風雅的掮客。
他不好金銀,唯愛古玩字畫。
“……當真?”
“下午四點,港島馬會,我拿給你。”沈岩報出時間和地點。
“成交!”寧客的聲音立刻變得爽快起來,“請柬我給你送過去。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尊大佛,可彆把港城這小池塘給攪渾了。”
“看情況。”
沈岩掛斷了電話。
他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儘。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眼神卻依舊清冷。
下午三點半。
港島香江賽馬會所。
這裡是港城真正的名利場,會員非富即貴。
沈岩在一個靠窗的卡座坐下。
他沒有帶吳雅,隻帶了一個長條形的錦盒。
四點整。
寧客的身影準時出現。
他穿著一身米白色的亞麻休閒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手腕上戴著一塊百達翡麗,整個人透著一股精心修飾過的貴氣。
“沈大老板,讓你久等了。”
寧客笑著坐到沈岩對麵。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錦盒,眼神裡閃過一絲熱切,但沒有立刻去碰。
“你可真是會吊我胃口,知道我老爺子就愛張大千的潑墨山水。”
侍者過來點單。
沈岩隻要了一杯清水。
寧客則熟練地點了一壺頂級的普洱。
“說說吧,你一個搞高科技的,怎麼突然對珠寶拍賣感興趣了?”
寧客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
“你的星岩科技,最近可是風頭正勁。剛把萬斯集團的太子爺都給挖走了,現在整個矽穀都在議論你。”
“收購一個珠寶品牌,和你未來的規劃,似乎不搭邊吧?”
沈岩將錦盒推了過去。
“打開看看。”
寧客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錦盒。
畫卷展開的瞬間,那股獨有的墨韻和磅礴的氣勢,讓他的眼睛都亮了。
“好畫,真是好畫!”
他讚歎著,手指在畫卷邊緣輕輕拂過,滿是癡迷。
沈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東西是真的。”
“我當然知道是真的。”寧客抬起頭,將一個燙金的信封推到沈岩麵前,“你的請柬。”
沈岩拿過信封,沒有打開。
寧客收好畫,重新看向沈岩,表情嚴肅了幾分。
“沈岩,咱們是朋友,我多句嘴。”
“賀家這趟水很渾。內部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幾個叔伯巴不得把品牌趕緊賣了分錢。”
“那個賀婉晴,是賀家唯一的硬骨頭,也是個出了名的烈性子。油鹽不進,誰的麵子都不給。”
“港城好幾家資本都想抄底,全在她那兒碰了壁。”
沈岩靜靜地聽著,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