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副懵懂天真、完全不諳世事的模樣,元歌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如同綻放的煙花。
他這才想起來,西施的心思純淨得像張白紙,很多世俗的、帶有曖昧色彩的詞彙,她根本聽不懂其中的隱含之意。
但正是這樣的單純,挑逗和捉弄起來才格外有意思,不是麼?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元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也越發欠揍,如同盛開的惡之花。他對著西施勾了勾手指,眼神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壓低聲音,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
“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西施不疑有他,以為主人真的要傳授什麼重要的知識,連忙乖乖地湊上前,側過臉,將耳朵貼近元歌,那動作如同一隻溫順的小鳥,依偎在主人的身旁。
元歌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白皙小巧的耳垂,以及那對因為好奇而微微抖動的、水藍色的精致龍角,惡作劇的念頭達到了頂峰,如同火山即將爆發。
他湊到西施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用一種極其曖昧、又帶著明顯戲弄的語調,輕聲說道:
“暖床的意思就是呢……”
他故意拉長音節,如同在演奏一首神秘的樂章。
“你把衣服脫得光光的,一絲不掛,然後躺在我的床上……”
“用你少女那……嗯,帶著赤裸身軀的溫熱體溫,幫我把這冰冷的被窩焐得暖融融的。”
其實,尋常的暖床,隻需身著衣物在床榻上稍躺片刻即可。
元歌的這番解釋,從一開始便充斥著刻意的歪曲與過分的誇大其辭。
西施的身體瞬間如遭電擊般僵住,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迅速被紅暈所填滿,就連耳根與脖頸也變成了嬌豔的粉紅色,宛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
然而,元歌的惡作劇並未就此打住。他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西施驟然變化的臉色,繼續以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嬉笑語氣,添油加醋地說道。
“然後呢,你就得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我摟著入眠喲!嘿嘿嘿嘿……”
他發出低沉而狡黠的笑聲,仿佛在描繪一件無比美妙的事情。
“不過嘛,我怕你害羞得亂動,或者半夜踢掉被子,所以呢……我待會兒還得找根結實些的繩子,把你像包粽子一樣,結結實實地捆起來。嗯……那樣的你,定會特彆好看,特彆‘誘人’呢!我的小西施。”
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解釋”,宛如一道淩厲的驚雷,在西施那單純如白紙的世界裡轟然炸開。
她的腦海裡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元歌所描述的畫麵:自己赤身裸體,被繩索緊緊捆綁,動彈不得,然後被主人……緊緊摟在懷裡……
“轟——!”
的一聲,西施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如決堤的洪水般衝到了頭頂,臉頰燙得幾乎能煎熟雞蛋。
她猛地向後跳開一步,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紅得快要滴血的臉,拚命地搖晃著腦袋,聲音因為極度的羞澀與驚慌而顫抖得不成樣子,
“不……不要!我不要那樣!不行!絕對不行!”
她語無倫次地拒絕著,羞得幾乎要哭出來。
“我……我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子!不能……不能乾那種事!不行!主人你……你欺負人!”
看著她從最初的疑惑,到震驚,再到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可愛反應,元歌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出來,笑得前仰後合,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他的笑聲而晃動,連那燃燒的火把也跟著有節奏地晃動起來。
他習慣性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西施那對因為主人情緒激動而微微發燙的龍角,語氣裡帶著未儘的笑意安撫道。
“好啦好啦,逗你的!逗你的!看把你嚇的~”
他努力止住笑,但眼角的笑意依舊像頑皮的孩子般藏不住。
“沒有後麵那部分,捆起來什麼的,都是我瞎說的。我也沒那麼過分,不會真讓你那樣的。彆亂想了,小傻瓜。”
西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臉上的紅潮依舊如天邊的晚霞般未退。
她放下捂著臉的手,抬起那水汪汪的、帶著殘餘羞澀和一絲嗔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元歌,一邊跟著他重新邁開腳步,一邊還不放心地、小聲地再三確認。
“真……真的嗎?主人你真的……不會讓我做……做那種事嗎?”
元歌回過頭,衝她嬉皮笑臉地擺了擺手,一副“我很有信譽”的自信模樣。
“不會不會!放心好了!我元歌向來說話算話!我像是那種會趁人之危、欺負小姑娘的人嗎?”
西施看著他那張寫滿了“不靠譜”三個字的笑臉,心裡默默地想:不像嗎?怎麼看都覺得你非常像啊!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像極了那種會以捉弄人為樂、並且毫無心理負擔的“壞人”!
當然,這話她也隻敢在心裡像小老鼠偷食般嘀咕嘀咕,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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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能輕輕地點了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繼續懷著一顆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跟著這個心思難測的主人,緩緩走向洞穴的深處。
隻是,經過這一番“驚嚇”和“調戲”,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一直都沒能完全平複下來,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在胸腔裡亂撞。
這山洞裡的路,似乎還漫長無儘,猶如一條看不到儘頭的神秘長廊,而她隻能在這未知的旅程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在迷宮般錯綜複雜的洞穴通道中,西施與元歌又七拐八繞地穿梭了許久。
當西施的雙腿仿佛被灌了鉛,每一步都如踩在棉花上般綿軟無力時,前方豁然一亮,通道的儘頭,一扇厚重且古樸的木製大門赫然出現。
門楣與門框皆以堅硬的岩石精心加固,與周圍粗糙不平的洞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如一位沉默的巨人,靜靜守護著門後的秘密。
元歌從西施手中接過火把,那跳躍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示意西施在原地稍候。
他緩步走到門前,並未急於推開,而是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門板、門框以及旁邊幾塊看似普通的岩石上,或輕或重地按壓著。
那順序頗為奇特,時而如行雲流水般順時針摩挲,時而似疾風驟雨般逆時針敲擊,甚至還蹲下身,在門檻下方的縫隙裡撥弄著什麼,仿佛在與這扇門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西施瞪大了眼睛,目光緊緊跟隨元歌的動作,心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
她完全不明白這些動作的用意,隻覺得這一切都神秘兮兮的,仿佛被一層薄霧所籠罩,讓人捉摸不透。
完成這一係列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後,元歌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他側過頭,對著西施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幾分炫耀意味的帥氣笑容,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迷人。
然後,他瀟灑地抬起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仿佛在指揮一場無形的交響樂。
“哢噠”一聲輕響,如同機關被觸動的悅耳音符,在寂靜的洞穴中回蕩。
緊接著,那扇厚重的大門竟緩緩向內移動,自動打開了一道足以讓人通過的縫隙。
元歌似乎很滿意這效果,他上前一步,抬起腳,毫不客氣地“砰”一聲踹在門板上,將門完全洞開,那聲音在洞穴中回蕩,仿佛是他對這扇門的一種宣示。
然後,他轉過身,對著西施做了一個極其誇張的“請進”手勢,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在說。
“來吧,我的小酒童,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西施抱著幾分好奇和更多的不安,猶猶豫豫地邁開步子,跨過了那道門檻。
然而,就在她踏入大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屏住了呼吸。
那雙夢幻般的棕色眼睛因震驚而瞪得圓圓的,小嘴也無意識地微微張開,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仙境。
門後並非想象中的洞穴深處,而是一座精致的府邸內部!
雖然空間不算特彆寬敞,但布局巧妙,裝飾得極為講究。
腳下是光滑如鏡的青石板鋪就的地麵,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曆史的脈絡上;頭頂是雕梁畫棟的穹頂,雖然是在山洞中開鑿而出,卻巧妙地用木材和彩繪做出了亭台樓閣的視覺效果,仿佛將江南水鄉的溫婉與洞穴的神秘完美融合。
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不知名的發光寶石,它們散發出柔和而明亮的光暈,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遠比火把的光線要舒適得多。
家具擺設一應俱全,桌椅茶幾、屏風盆景,無不透著雅致和價值不菲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好聞的檀香味,仿佛能洗淨人心靈的塵埃。
西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大門內側的上方,那裡懸掛著一塊匾額。
但匾額上的字並非雕刻或書寫,而是直接用利刃深深地刻入了木料之中,筆觸淩厲,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決絕與悲壯——“龐府”。
“龐府……”
西施下意識地輕聲念出了這兩個字,仿佛這兩個字有著千鈞之力,能觸動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一瞬間,她想起了元歌那天晚上和她說的過去,那些零碎的片段此刻在她腦海中拚湊起來——失去雙親的悲痛,如烏雲般籠罩在他幼小的心靈上;對蜀國和劉備刻骨的仇恨,如烈火般燃燒在他的胸膛;孤苦無依的流浪,如寒風般吹拂著他瘦弱的身軀;以及後來遇到的師父,如明燈般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感,像潮水般湧上西施的心頭。
她原本覺得主人總是笑嘻嘻的,沒個正形,甚至有些可惡,但現在看著這偌大府邸裡隻有他一人,看著那用刀刻下的、與他現在姓氏不同的“龐”字,她忽然明白,那副玩世不恭、囂張欠揍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多麼深重的傷痛和孤獨。
他不是姓元嗎?為什麼這裡會是“龐府”?因為她知道,元歌原本的名字,叫做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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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能看到那個叫龐統的少年,是如何在接連失去至親的打擊下,掙紮求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又是如何懷著滿腔的恨意,被師父收養,學成一身本領,他的心中充滿了複仇的火焰;卻再次失去如父般的師父,他的世界再次崩塌;最終不得不改名換姓,成為如今這個看似快樂無比的元歌,他的笑容中隱藏著無儘的苦澀與無奈。
他貪財,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喜歡金錢,更是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始終烙印著童年時因貧窮而失去母親的慘痛記憶,他堅信隻要擁有足夠的財富和權力,就能避免重蹈覆轍,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這裡,這個隱藏在深山洞穴深處的、裝修華麗的“龐府”,或許就是他內心那個叫龐統的小男孩,在擁有了能力之後,為自己打造的一個可以躲避外界、舔舐傷口,同時也是祭奠過去的巢穴和精神寄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