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華咬著牙說:“我的老巢,這回看來保不住了,之前有人告訴我,政保總隊的一幫人衝進來,為首就是丁耀東!”
“他看起來好像相當有把握的樣子,所以我趕緊跑了!”
“我就知道,那間地下室藏不了多久,但萬萬想不到,這麼快會被發現,現在我得趕緊離開省城,先找個地方躲幾天。”
“等風頭過去,再悄悄回來。”
女子有些擔憂:“現在風頭那麼緊,到處有人抓你,要出去不容易呀。”
金大華嘿嘿一笑。
“彆人要出去不容易,但我要出去,還不是輕而易舉,政保總隊那幫家夥都是一幫笨蛋,還異想天開要逮著我,他們再活三百年也不夠!”
“我現在就喬裝打扮,去!把我箱子拿出來。”
女子趕緊從床底下拖出一隻箱子。
金大華立刻打開,裡麵有衣服和鞋子,還有各種帽子和假發,以及一些喬裝打扮的用具。
金大華當著女子的麵,把自己搞光了,從裡到外都換上了衣服。
接著,對著鏡子,貼上胡須,戴上假發,整理一番。
沒多久,就變成一個苦力模樣的人。
他檢查了一番,問女子有啥紕漏沒有。
女子直搖著頭,心悅誠服。
“金爺,你這一打扮,我都認不出你了,要不是親眼看你喬裝打扮,從大街上一過,我對你認真瞅,也瞅不出是你呀。”
金大華哈哈一笑,誌得意滿。
“乾我們這行的,什麼最重要?就是喬裝打扮!我靠這一手,幾十年風裡來浪裡去,還沒在哪栽過,政保總隊那幫子,永遠都不可能是我對手。”
“去,給我把馬騾牽出來!”
沒多久,女子就牽出一頭馬騾。
接著,金大華把它牽出屋子,兩手背在背後,拉著繩子。
他一邊牽著馬騾,一邊朝前走,還用完全變調的嗓音喊著。
“坐馬騾嘍!坐馬騾嘍!坐一回一毛錢,坐得不舒服不收錢!”
刹那間,金大華還真變成了載客的。
騾子分為兩種,一種就是金大華牽著的馬螺,一種叫驢騾。
馬騾是公驢和母馬入洞房後生的後代。
而驢騾,是公馬和母驢入洞房後生的後代。
驢騾的體型比馬騾小,比較適合用來做農業生產和運輸。
驢騾會的,馬騾會,驢騾不會的,馬騾也會,比如馱人。
它身形比較高大,耐力和負重力也更好。
所以,在交通工具缺乏的七八十年代,經常有人牽著馬騾出來,給人代步,收點小小費用,貼補家用。
還真彆說,金大華折騰這一出,越來越像個鄉下人了,完全不像特務和間諜。
他大搖大擺牽著馬騾,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忽然,前邊一個年輕人大步走來,還時不時左看右看。
金大華也是個很機警的人,一看他這模樣,就明白在找人,但看著不像政保總隊的。
金大華不動聲色地繼續大聲吆喝著,跟年輕人擦肩而過。
年輕人自然就是郝牛。
他剛走出去七八米,突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金大華的背影。
忽然,郝牛開口大喊:“金大華,彆跑!”
緊接著,他就看見那道身影微微一抖,好像下意識想要加快腳步,但很快頓住了,繼續優哉遊哉牽著馬騾朝前走。
“騎馬螺咯!騎馬螺咯!騎一回,一毛錢,坐得不舒服不要錢!”
郝牛嗬嗬一笑,大步跟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得了,金大華,彆裝了,我認出是你了。”
說著,一個箭步攔在金大華麵前。
金大華驚訝抬臉,顫顫巍巍看著他,顯得非常不解。
“小夥子,你說啥金大華?金大華是誰?我不叫這個名字呀,我叫袁長青,你看看,這是我身份證。”
他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過塑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