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眨了眨眼皮子,一點頭。
“當然,你們就等著看我厲害吧,阿婆,明天我去鎮上乾了活,就會帶回很多田鼠,到時你把它們做成田鼠乾。”
“自己吃也行,拿來賣也可以。”
阿婆直點頭:“可以可以,這做成了田鼠乾,可是男人們的下酒好菜,隻可惜阿婆牙齒鬆動啦,啃不了,要不肯定也啃得津津有味。”
蘇璞玉在一邊苦巴著臉,渾身發抖。
吃田鼠乾?
臣妾做不到呀。
雖然聊著天,但手卻沒停。
郝牛還在院子裡架了幾塊磚頭,生了堆小火,拿了口大鍋放上去。
接著,把鬆香和蓖麻油倒進鍋裡。
郝山郝水在一邊拿著根木棍,不斷攪拌。
漸漸地,鬆香融入蓖麻油,變成一種深黃色的膠料。
它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鬆香味,讓人聞著還挺舒服。
等鬆香完全融化,郝牛再把一部分蜂蠟加進去,繼續攪拌。
沒多久,蜂蠟也完全融進了鬆香油裡,顯得更加粘稠了。
郝牛跑進屋子裡鼓搗,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他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盒子裡裝滿了青褐色碎末,還帶著一股微微的中草藥香。
他把這玩意兒也一股腦兒倒進鍋裡,又攪拌均勻。
一口鍋幾乎被裝滿,火也快要熄滅了。
時間,來到了十二點多。
郝牛拍拍巴掌說:“行了,搞定!明天就把它帶去鎮裡,咱們大展身手,到時,不管逮著多少田鼠都帶回來!”
“大家就有得忙活了。”
阿婆笑得滿臉皺紋,喜滋滋地說:“這田鼠呀,肉可以做成田鼠乾,皮也很有用處,能拿來做手套或鞋墊啥的。”
郝牛說:“沒錯,皮毛廠也收購田鼠皮,雖然價格不高,也就三四毛錢,但架不住量大呀,一千張就是三四百塊,一萬張就是三四千塊!”
“再加上田鼠乾,這賺到的錢,怕得上萬呢。”
一下子,蘇璞玉瞪大雙眼。
“真能賺這麼多錢呀?”
阿婆用力點頭,感慨地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大概有不少覺得田鼠不能吃,皮也沒啥作用,但對於老一輩或者老兩輩的人來說——”
“田鼠不單單能充饑,也挺有用。”
“要是阿牛能逮著這麼多田鼠,的確挺有經濟價值的。”
阿婆也是早年讀過些書的人。
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蘇璞玉不由心悅誠服,又蠢蠢欲動。
“行行行,明天我就跟郝牛去鎮上,抓很多很多田鼠帶回來,做好了賣,但話說在前頭,我是不吃的。”
郝山郝水興奮地說:“牛嫂,我們也去好不好?”
蘇璞玉把頭一點:“行啊,你們也去……不對,剛才說啥?”
她突然瞪著郝山郝水。
“叫我牛嫂?我啥時候變成牛嫂了?”
郝山郝水異口同聲:“這不遲早的事嘛,現在先叫著!!”
氣得蘇璞玉掄起小拳頭,砸向郝牛的肩膀。
砸得他臉孔扭曲,莫名其妙。
“喂喂喂,是郝山郝水叫你牛嫂,關我啥事啊,乾嘛打我?”
蘇璞玉氣呼呼地說:“我又不能打郝山郝水,自然得打你,反正以後他們再這麼叫我,我就打你,明白沒有!”
頓時,把阿婆逗得合不攏嘴巴。
郝山郝水見郝牛委屈巴巴的,都躲到一邊狂笑去了。
這一晚,蘇璞玉還是住在郝牛家裡。
這的房子雖然破破敗敗,甚至都沒法跟學校宿舍比,但蘇璞玉就是睡得特彆香,特彆踏實。
一想到隔壁就是郝牛,她心裡更是洋溢著安全感。
從省城回到雲來村,這一路上經曆了那麼多事,已經讓她對郝牛產生了不小的依賴感。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郝牛把一小桶田鼠膠提到吉普車裡,開車載著蘇璞玉和郝山郝水去鎮上。
一大幫獵狗嗷嗷直叫,也想跟去。
雖然它們跑得快,跑出老遠,都差不多能趕上吉普車了,但終究頂不住人家靠汽油給的動力。
一幫獵狗跑得氣喘籲籲直吐舌頭,隻能蹲在路邊,衝遠去的車腚汪汪直叫。
然後悻悻然回家去了。
不到一個小時,郝牛就來到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