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家人就起來收拾,他們今天要送王誌才上山。
這一天,王家並沒有來多少人,除了本家幾個近親和王誌才的外家,就連陸北紅的娘家人都沒出現。
王大娘在陸北紅的房門口坐了一晚,麻木的起身去洗漱。
王大爺精神抖擻的從陸北紅的房間出來,回到自己的屋裡去換衣服。
而陸北紅也終於穿上了她心心念念的衣服,她感激的看著王大爺的背影。
真好,王大爺似乎說話算話,沒打她,也沒有讓王大娘打她,似乎比王誌才還要好。
這樣想著,一整天,她都比較乖。
安安靜靜的送走王誌才,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而且,似乎她需要乾的活也沒有以前多了,王大娘至少承擔了一半。
她整個人覺得輕鬆無比,感覺這樣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也是從這天開始,陸北紅在王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起來。
每次王大娘要收拾她的時候,也總會被王大爺給攔下來。
她不再挨打,身上再也沒有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傷。
出去乾活的時候,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也漸漸地也顯露出了幾分陸家人的好相貌來。
也從這天開始,不管白天還是黑夜,王大爺基本上很少回自己的房間。
每次王大娘要進來的時候,都會被關在門外。
也總被伴隨著各種爭吵,可是陸北紅根本不需要說什麼,王大爺就能把王大娘鎮壓下來。
一切都要為生孫子而讓路,王誌才已經死了,他們需要趕時間不是嗎。
多來幾次總是有好處的,萬一哪一次就中獎了呢。
而張二賴子家,來的人比王家多了很多。
人死如燈滅,況且劉寡婦的已經死了很久了,時間可以慢慢淡忘一切。
所以張家相對來說要熱鬨很多。
但,也隻是相對來說。
劉小築兄妹倆最近在大隊的表現很好,獲得了不少的好感,也是這些人,沒有到張家來幫忙。
在眾人抬張二賴子上山的時候,劉小築兄妹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
在再也看不到人影後,劉小築牽著妹妹的手,來到了劉寡婦的墳前。
他在這站了很久很久,似乎有些失神。
在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可他就是,在媽媽的墳前,劉小築兄妹倆的身影顯得是那麼那麼的孤寂、單薄。
他抬頭望了望天,眼神空洞,喃喃自語起來。
“媽媽,壞人死了。”
......
“媽媽,我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我們碰到了很多很好很好的人。”
“媽媽,我現在又去上學了,萱萱姐姐和毅哥哥他們給我們出了學費和生活費,他們真的很好。”
“媽媽,我以後會報答他們的。”
......
“媽媽,你放心,我們以後會過得很好的。”
......
他以後不需要再去查找仇人,也再沒有了仇恨。
媽媽真的走了,他和妹妹以後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
張家老兩口心情沉重的送走了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的神情有些恍惚,暫時沒有緩過神來。
陳豔麗和前幾天一樣,表現得都很懂事。
隻是,她也一直在等天黑,很多事情,在黑夜裡麵更好辦不是嗎。
常青大隊另一邊,和張家不同,蘇萱萱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陸北毅剛離開的幾天,她很是不習慣,但是,幾天過去,她也漸漸放鬆下來。
除了偶爾會擔心擔心她那當兵的丈夫,其他時候一切都挺好。
她這天主要的精力在兔皮的鞣製上。
清洗、脫脂等步驟都已經弄完,也已經用兌好的溶液浸泡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