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言語撩撥許久,卻戛然而止沒有打真槍,安子宜判斷該強壯男子現在大概真有一團無名火於體內亂竄。
她有點怕。
心跳重重錘著胸房,在心中默念:鄧太,蔣申英,怎麼一個都沒來?
麵上卻強裝鎮定:“可惜靚仔你不敢,因為我馬上就”
邊敘繞有介是,倒是想聽聽他為什麼不敢,她馬上就要乾什麼。
但總有人擾他雅興。
有洪亮男聲喚“細細”,吱呀——,開門。
古惑仔都沒有好下場,邊敘能四肢齊全站在這裡,並非命大,實在是反應力敏捷。
等蔣申英進來,安子宜正端坐牆邊,邊敘已經瞬移到了另一角,像認真挑選道具的小工,似乎對著滿牆虛假首飾訴衷腸談戀愛。
影帝的風光還是耀眼,呼啦啦跟著三四個工作人員。蔣申英滿頭發膏,三七分的經典發式烏明發亮,似是行色匆匆才趕到。
安子宜見他徑直走過來,握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她抗拒的厲害,霎時間一圈細密雞皮疙瘩爬滿肩膀鎖骨。
蔣申英神色一凜,並不鬆手,語氣似好言商量,實則不容反抗:“細細,下午有事耽擱,我沒有時間妝造,你自己上台可不可以?”
安子宜大腦一片空白,她隻是蔣申英掛件而已,怎麼就要獨挑大梁?
唯一反應是不可置信的:“啊?”
天曉得,她唯一願望是好好讀書,對拋頭露麵博版麵實在沒任何興趣。
但蔣申英大手一揮,吩咐助理:“帶阿嫂去候場。細細,就唱你最拿手的,沒關係,我早看好你有潛力。”
安子宜隻能木偶一般由人帶著往前。
誰叫她有一個嗜賭的老豆和小姐身子丫鬟命,靠四十歲風韻猶存身體賺錢的老母。
理工大學2+2的學費讓心比天高的安小姐英雄折腰。
然而屋角扮認真雜務工的邊敘卻要路見不平拔刀相救:“蔣生,大影帝呐,好久冇見。怎樣,這妹妹仔是你培養的cashcow?”
好犀利,古惑仔講英文,咬字發音居然純正斯文。
蔣申英回頭,邊敘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襯衫,但扣子是不能好好係的,要露出胸大肌令人腎上腺素飆升,勾引下一位大嫂。
“阿敘?”
竟是熟人。
邊敘站著,真刀真槍拚出來的肌肉自然比蔣申英為了上鏡而速成的白切雞更加野性難馴。
分明嘴角掛著笑意,莫名就氣勢駭人。
他若出道,蔣申英幾十萬女影迷怕要連夜跑路倒戈。
蔣申英拉過安子宜,他掌心接觸她手臂之處立刻又一片雞皮疙瘩暈出來。
“阿敘,這是我太太。”
“細細,你們剛剛見過?”
沒輪到安子宜回答,邊敘朗笑一聲:“太太?蔣生,彭總督雖不濟事,但玩未成年是犯法的哦。”
蔣申英神色不虞,卻又不好發作的樣子,轉而故作親昵來捏安子宜的臉,卻被她輕巧躲過了。
“細細隻是長得顯小,已經有二十歲了。”
蔣申英既然已經開口讓她獨自上台,便不會由她反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隻好乖乖的雙臂纏住他的胳膊:“那我去啦?”
蔣申英社交關係複雜,她從不參與,至於他是何時和古惑仔攀上關係,便更加無從得知。
於是她獨自一人穿著潔白紗裙旖旎向前,邊敘眯著眼,越過幾個人頭望去,隻覺她纖薄如紙的後背,那一對脆弱的蝴蝶骨展翅欲飛。
影帝情歌對唱變成她一個無名小卒的獨角戲,一登台,首先要麵對的就是觀眾籲聲一片。
還好蔣申英沒有太過分,伴奏起,是她最愛的空靈天後歌曲,每一首安子宜都能信手拈來。
安子宜著實有些演唱天賦。
邊敘卻被蔣申英請了座,台前的聲音絲絲縷縷往人耳朵裡飄。
少女的聲音軟彈不已,甜的黏牙,唱的卻是哀怨情歌,邊敘可以想象,配上一襲類似婚紗的白裙,有一種割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