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毫不吝嗇從襯衫領口展示雄性肌肉線條,拍拍杜賓犬的腦袋:“阿sir,我們幫不幫她?”
他竟然同狗商量。
安子宜仍然埋著頭,桌麵下,六目相對,麵麵相覷。
古惑仔的狗,名字卻叫‘阿sir’。
阿sir鼻頭一抽,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邊敘完全不客氣,抓起她的那份菠蘿包,摘掉火柴,塞進狗嘴裡。
安子宜臉漲紅,眼睛水潤又充盈著可憐巴巴的憤怒:“你!!”
“你什麼?吃飽了它才能幫你做事。”邊敘隻乜她一眼,又鼓勵的撫摸杜賓犬的長下巴。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麵包下肚,狗眼睛真的亮起來。
阿華冰室門口,兩個人迅速變成了五六個人,已經有人舉起相機。
邊敘濃密睫毛一眯:“待會兒跟我走。”
話音剛落,就見他在杜賓背上落一巴掌:“去!”
一隻狗炮彈似的衝出去,帶著凶駭犬吠聲,不知是咬是撞,總歸包管狗仔人仰馬翻。
安子宜的手忽然被粗糙又炙熱的掌握住,用力一拽:“愣什麼?還不走?”
少女一把骨頭不知幾兩重,被他輕鬆拉起來,跟著一雙長得匪夷所思的腿——何止是走,簡直是跑,百米衝刺。
安子宜被邊敘拖拽著,穿過後廚時,有老伯碎碎念:“喂,阿敘啊,又遭人追殺?”
她隻知道被‘阿sir’攔下的那群人急於拍片,做完事好收工,罵罵咧咧,遲早還要追上來。
邊敘人高馬大,走路也氣勢磅礴,路邊雜物都被他掀翻。她跌跌撞撞的,小手還在他掌心裡,氣喘籲籲看著前麵背影。
莫名覺得他像是在為她披荊斬棘。
天色已黑,紅港各色霓虹燈牌在頭頂閃爍。她跑動的逐漸缺氧,狹窄街道兩旁,密密麻麻色彩斑斕變得模糊。
她不問,他不說,要到哪去。
直到轉入公寓樓內,又變成黯淡白燈,看不清腳下,隻一味跟著他,跟著他,上樓,開門,安子宜被甩在門口,她蹙眉閉眼,大口喘氣。
文弱學生妹,怎抵得過日日打殺靠搏命謀生古惑仔?
她隻知道,他又是這樣,手臂撐著門板,將她籠在方寸之內。
安子宜呼吸未平,已經認清現實:她病急亂投醫,他是刀俎,她是魚肉。
隻嗅到他身上濃烈的荷爾蒙,便能喚醒本埠萬千少女昏昏欲睡的多巴胺。
邊敘,他比蔣申英更加危險。
安子宜張口道:“謝謝你,邊生……”
她慌不擇路,卻未猜中下集劇情。
小巧下巴被粗糙手指捏住抬起,他逼迫她張開眼,一室粉紅燈光,曖昧投入過於透亮的明眸。
港屋窄小逼仄,一眼就看清室內所有擺設。
一張四十寸按摩床,僅供兩人交疊使用。牆上掛手銬同狗鏈,桌上擺滿瓶瓶罐罐。連這裡的氣味都曖昧靡爛。
她母親是阮豔春,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幼時不堪場景立刻於腦中回閃,安子宜應激,他什麼都還未做,她已經掙紮的厲害。
邊敘睨看她,看她在手裡一隻小獸似的撲騰。他漫笑不笑,用一把摧毀又重建的嗓音:“阿嫂,就這樣謝我?”
俯身欺近,他的唇幾乎磨上她的唇角。
安子宜雙眼又緊緊閉起來,要彆過頭才方便開口,但他偏偏禁錮她。
“邊敘,請你自重。”
她講話時,柔軟唇角摩擦他乾涸唇皮,唇珠嬌柔挺立,輕易就熬乾他喉間所有水分。
於是胸膛壓得更近,若有似無貼著她柔軟背心,軟線小衣,恰巧將沙丘起伏勾勒的很精妙。
“放聰明點啦,初次見麵,你不就知道我對阿嫂有特彆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