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地下酒窖中,王曼麗蜷縮在印有“矛苔酒”字樣的紙箱堆裡,她的旗袍肩帶滑落,露出了青紫的咬痕,而她的腳邊散落著沾有紅酒漬的盧布紙幣。
“表嫂?”秦樺幾乎要碰倒了豎在牆角的波波莎衝鋒槍,他驚訝地叫道。
女人慌忙地用粉撲遮蓋住鎖骨處的淤青,她緊張地說道:“小樺,你怎麼來了?張總說這裡不允許外人進入...”
在燈光映襯下,秦樺的目光顯得異常銳利。她緩緩地向王曼麗靠近,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穩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真相的邊緣。她的語氣堅定而明確,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吐露出來:“表嫂,請告訴我,張四狗究竟在忙些什麼?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些錢,以及這些咬痕,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麵對秦樺的逼問,王曼麗的目光閃爍不定,她試圖躲避秦樺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直視。然而,秦樺卻步步緊逼,似乎要洞悉她心底的秘密,不給王曼麗任何喘息的機會。“小樺,請聽我解釋,事情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王曼麗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試圖握住秦樺的手,希望以此來平息秦樺的怒火,但秦樺卻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佛王曼麗的手是燙手的山芋。
“夠了!我不想聽任何解釋!”秦樺打斷了王曼麗的話,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憤怒,仿佛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表嫂,我一直以為你是明智之人,未曾料到你也會卷入這樣的事端!你對得起表哥嗎?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王曼麗低下了頭,淚水悄然無聲地滴落在沾滿紅酒漬的盧布紙幣上。她哽咽著,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悔意:“我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事已至此,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小樺,看在我們親戚的情分上,我懇求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其他人……”
三年前,在家族的團聚時刻,這位鄉政府的公務員、婦聯主任身著米色高領毛衣,麵帶微笑地分發著芝麻糖給孩子們,為他們帶去節日的歡樂。而今,她的假睫毛被淚水衝刷得支離破碎,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跡,仿佛是她內心痛苦和掙紮的寫照。
“胡玉霞向我保證,在這個國家,每個月能夠賺八千美金,這相當於我在鄉政府上一年班工資總和,我決定辭職,跟隨她來到這個充滿機遇的地方。我未曾想到的是,我被欺騙了。她確實能賺到八千美金,但那是通過出賣自己的肉體和尊嚴換來的,我放不下身段,沒有那個先天優勢,我隻能在這裡從事體力勞動。”王曼麗突然情緒激動地緊握秦樺的手腕,她的指甲間滲出了暗紅色的血跡,她繼續說道:“但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就遭遇了車臣人,他們饑不擇食,粗暴地將我按在裝滿酒瓶的木箱上,那種屈辱我永遠也忘不了……”
樓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胡玉霞身著十厘米高的紅底高跟鞋,緩緩走下台階,胸前的翡翠吊墜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王曼麗,你在這裡哭什麼喪?昨晚那個能源部長不是給了你一大筆小費,足有幾萬美金,夠你吃一段時間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諷刺和冷漠,仿佛對王曼麗的遭遇毫不在意。
王曼麗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地滾落下來。她帶著哭腔對胡玉霞說:“胡玉霞,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之所以答應來這裡,是因為你說過可以幫助我解決家裡的困難,但我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胡玉霞聽到王曼麗的話後,隻是冷笑一聲,她走到王曼麗的麵前,用她那尖細的高跟鞋鞋尖輕輕地挑起了王曼麗的下巴,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也配和我談條件?我告訴你,在這裡,你要麼乖乖聽話,要麼就給我滾出去!”
秦樺目睹了這一幕,他的心中既充滿了憤怒又感到無比的無奈。他試圖勸說胡玉霞放過王曼麗,但是胡玉霞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完全不放在心上。
“秦樺,你彆多管閒事!”胡玉霞瞪了秦樺一眼,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你不過是個小職員。什麼狗屁處長,來到這裡一分錢不值,不要到這裡充大個,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告訴你,這裡我說了算!”
在緊張的氣氛達到高潮的那一刻,樓上傳來了張四狗的喊聲,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你們在爭吵些什麼,都給我安靜下來!”
監控室內,張四狗的聲音響亮地傳出:“玉霞!老毛子佬想檢視我們的分銷網絡!”一聽到這話,胡玉霞立刻換上一副溫順的表情,柔聲回應:“四狗哥,您終於來了,兩個女人在這裡欺負我。”張四狗聽後,怒聲責問:“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的老婆。”
當他走到秦樺麵前,看到那張滿是怒氣的臉龐時,他不禁呆住了。“樺樺,你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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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狗從裝滿美鈔的橡木桶後抬起頭,左耳的金十字架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來得正好,幫我把這些紅星二鍋頭貼上皇家禮炮的標簽。”
秦樺並未回應,隻是用銳利的目光瞪了張四狗一眼。張四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他轉向胡玉霞,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玉霞,這是怎麼回事?樺樺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起來你們之間似乎有爭執。”
胡玉霞急忙解釋:“四狗哥,你誤會了。秦樺她……她隻是來這裡看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爭執。”她試圖用輕鬆的語調來緩和氣氛,但張四狗的表情依舊嚴峻,顯然並不接受這個解釋。
張四狗顯然對胡玉霞的話持懷疑態度,他走向王曼麗,輕聲詢問:“這位女士,能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期待,希望從王曼麗那裡得到一個更真實、更詳儘的解釋。
王曼麗的身體顫抖不已,她的聲音微弱,幾乎難以辨識,她說道:“我……我來這裡,隻是想要找一份工作,我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張四狗聽到王曼麗的話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怒視胡玉霞,厲聲斥責:“玉霞,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我打理生意?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我告訴你,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胡玉霞被張四狗的怒火嚇得臉色蒼白,她連連點頭:“四狗哥,我明白自己的錯誤。我向你保證,今後一定會更加小心謹慎。”
張四狗沒有再理會胡玉霞,而是轉向秦樺:“樺樺,你先跟我上樓吧。我有事要和你談。”
秦樺點了點頭,跟隨張四狗上了樓。留下胡玉霞和王曼麗兩人在樓下,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胡玉霞凝視著秦樺和張四狗漸行漸遠的背影,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深知,這次的事件已經讓張四狗對她產生了懷疑,未來在商業合作中的地位可能更加岌岌可危,她感到迷茫,不知如何應對。
王曼麗顯得困惑不解,她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被卷入這場紛爭。她原本隻是懷揣一顆平常心,期望在這個地方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卻未曾預料到會陷入如此境地。此刻的她,心中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能夠儘快離開這裡,遠離這個充滿爭議和混亂的環境。
在樓上的房間內,張四狗麵色凝重地注視著秦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樺樺,你今天為何會來此地?難道你不清楚這裡的情況嗎?”
秦樺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些許委屈和不安:“我隻是聽說你在這裡有業務往來,想來探望你。未曾想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張四狗輕歎一聲,語氣中透露出無奈和關切:“樺樺,我明白你是出於好意。但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你。以後,你不要獨自一人來這裡了,可以嗎?”
秦樺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我懂了。未來,我將不再讓你為我擔心。”
張四狗凝視著秦樺,心中湧現出一股溫柔和堅定。他輕柔地撫摸著秦樺的發絲,輕聲細語:“樺樺,記住,無論遭遇何種變故,我都會在你身旁。無需畏懼,明白了嗎?”
秦樺抬頭,目光堅定地望向張四狗,再次點頭。她深知,無論未來如何,張四狗將是她最堅實的依靠,她可以依靠他,信任他,與他共同麵對生活中的任何挑戰。
兩人在一片寧靜中站立了片刻,張四狗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打破了這份寧靜,開口對秦樺說道:“樺樺,你先回家去吧。我這裡還有一些緊急的事務需要處理。”
秦樺依依不舍地望著張四狗,她的眼中充滿了期待與擔憂,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呢?我在這裡等你,心裡總是掛念著你,擔心你。”
張四狗麵帶微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用一種安撫的語氣回應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請你相信我,就在家中安心等待,好嗎?無需擔憂,一切都會好轉的,我向你保證。”
秦樺輕輕點頭,儘管心中充滿了依依不舍,但她還是帶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張四狗的深切思念,她相信他的話,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能夠再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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