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二年夏，夜色浸透金山衛時，大明神機營的蒸汽船隊如鐵灰色巨鯨破浪而至。最前方「鄭和七號」福船的甲板下，「地脈琴房」的青銅齒輪組正發出蜂鳴，七十二根黃銅管隨著齒輪轉動噴出白霧——管內填充金晶碎屑，所謂金晶者，乃鉛安城兵工廠提煉之黃鐵礦碎屑，其性善導蒸汽，故能優化傳導效率。十二名工匠敲擊工禾紋編鐘，為明瞳炮校準的機械振動頻率通過水晶棱鏡放大，水晶通透明澈，可聚振導波，此乃工器監秘傳之術。神機營指揮使俞大猷握緊腰間的驗鐵石，石內嵌入金晶薄片，與齒輪組形成電傳導回路——金晶之效，能通機械脈絡，故可將攻擊指令化為可感知之機械節拍。
「校準艙注入木晶動力！」俞大猷舉起望遠鏡，鏡筒內置木晶濾片自動過濾佛郎機低頻振動。木晶含孔雀石，其銅離子可禦低頻，此乃南洋橡膠林試種所得之經驗。定王在城樓上看見福船煙囪噴出靛藍蒸汽——燃料中摻入經過加工處理的火晶粉末，火晶乃赤鐵與硫磺共生之礦，遇熱則燃，其焰色靛藍，正是燃燒充分之兆。新型鋼製炮彈已推入明瞳炮膛，彈體內填充土晶顆粒，土晶多孔，取自江北農田黏土晶簇，能穩振吸衝，故可吸附發射之振動反衝。
佛郎機旗艦「阿茲特克之怒」的震擊炮率先轟鳴，其炮身鑲嵌之水晶棱鏡偷自南洋礦脈，然雜質甚多，故能量泄漏，光芒明暗不定。俞大猷身後士兵佩戴「工禾紋防振盔」，內襯金晶網——金晶導電，可化振為熱，輔以盔內薄荷腦夾層，采木晶催生之薄荷提煉，辛辣之氣可形成物理屏障。「開炮！」俞大猷扳動齒輪組操縱杆，三十門明瞳炮鋼製炮管因火晶助燃噴出藍焰，炮彈破空時，土晶顆粒形成空氣緩衝層，將初速提至火繩槍五倍——土晶穩振之能，於此儘顯。
齒輪組高頻動力與水晶棱鏡聚振特性疊加，彈頭內硫化橡膠阻尼層吸收三擊頻率後炸裂，產生雙重衝擊波。最前排機械獅胸腔棱鏡乃佛郎機仿品，無土晶穩振，故材質不純者承受不住應力而自爆，青銅齒輪在鉛安城兵工廠金晶增強鍛造工藝前如酥餅碎裂——金晶入鍛，可堅若精鋼，此乃《天工開物》所載之法。佛郎機修士防鉛甲胄缺乏金晶脈絡加固，故被震得凹陷，七竅滲血與甲胄表麵金晶碎屑形成導電通路。屯田戶揮動工禾鋤銃，鋤板嵌入木晶碎片，木晶催生植物纖維，擊之可生特定振頻，與明瞳炮形成共振場，佛郎機火槍手護甲鉚釘竟被低頻振動逐一振落。
佛郎機指揮官絕望揮動水晶權杖，卻見工器衛蒸汽快船船頭噴出速生藤——此藤乃南洋橡膠林以木晶銅離子培育，遇五擊之振則瘋長纏繞。代王通過銅製傳導器觀測敵艦鍋爐氣壓驟降——艙內的阿茲特克起義者用塗有金晶導電層之纜繩切斷鯨油管道，佛郎機修士緊急添加火晶粉末打算維持動力，卻未悟「火晶需水淬方燃」之理，引發連環爆炸——火晶暴烈，須以水製，此乃五行相生之基本法則。
黑十字會釋放曼陀羅蚊群，撞上神機營用噴管發射「辛辣幕牆」——幕牆由木晶催生的辣椒植株提煉物與冷凝蒸汽混合而成，蚊群翅膀蛋白質結構被辣霧破壞，墜落時翅緣磷粉與甲板金晶塗層摩擦，竟引發連鎖靜電爆閃——金晶導電，磷粉遇之則燃，此乃靜電之自然現象。三百名神機營士兵齊射改良神銳銃，槍管內襯水晶導波槽，水晶導振，可聚能於彈尖，每發鉛彈皆帶機械九轉之撕裂聲。
酉時初刻，佛郎機艦隊折損八艘戰艦，機械獅殘骸堆積成防波堤，金晶碎屑與火晶餘燼混合成琉璃狀硬塊。俞大猷踩著發燙炮彈殘片，防振盔水晶濾片已震裂，仍映敵艦沉沒畫麵：「佛郎機連五行相生之理都未參透——火晶無水晶導波則亂，金晶無土晶穩振則散。」定王望向燃燒敵艦，甲板佛郎機士兵搬運之水晶棱鏡因高溫膨脹自爆，印證《工器綱目》所言：「五行逆用，必遭反噬。」
戰後清點，神機營「五行共振炮」摧毀機械獅廿二台，佛郎機傷亡逾四千。定王撫摸明瞳炮炮管土晶嵌紋，土晶取自江北農田，穩振之餘更減炮身之重，實乃工器監因地製宜之妙筆。代王驗鐵石內，金晶與土晶共生結構仍在發熱，銅製傳導器映出阿茲特克起義者拆卸佛郎機水晶棱鏡——仿製品無金晶脈絡、缺土晶根基，終究不堪大用。
「佛郎機之棱鏡，不過偷來碎水晶耳，」俞大猷踢開佛郎機石英殘片，「我等地脈琴房，以金晶導電、木晶生藤、水晶導波、火晶助燃、土晶穩震，按五行生克之理鑄成，此乃工器之正道。」定王撿起敵兵遺落銅哨，哨音與遠處駱馬商隊銅鈴合韻，機械九轉振動中，仿佛聽見《工器綱目》序言在蒸汽中回蕩：「非征服自然，乃順五行之律。」
暮色中，蒸汽船隊回收戰場五行晶屑。鍋爐內火晶餘燼與咖啡渣炭火共鳴，將夜空染成金藍，恰似工器王朝與五行法則共振之脈動。千裡之外鉛安城兵工廠，金晶熔爐正鑄防鉛甲胄，木晶溫室速生藤幼苗，已在機械節拍中抽新芽——此乃工器文明之薪火，循五行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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