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和何銀花已經帶著點點繁星出去玩了。
陸聲野也不在家。
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說他臨時去軍區一趟。
薑泫走到廚房,打算找點吃的。
馬曉蘭正在揉麵。
而薑泫他們家的鍋灶上,放著一個砂鍋,裡麵熬著雞湯。
“才起來呀?”
薑泫有點不好意思,“嗯,昨天太累了。”
“我半夜還聽到你們在洗澡,昨晚睡很晚吧。”
薑泫臉一紅,掩飾:“昨晚回來都十二點多了,身上都是汗。”
“昨晚鬨洞房怎麼樣?他們沒欺負你吧?”
薑泫舀著雞湯,“沒,我教他們打撲克牌,沒鬨洞房。”
馬曉蘭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萬分,“沒鬨洞房?那他們也同意?”
“同意,我教的是一種新玩法,他們之前都沒玩過,最後玩到十二點還不回去,被聲野趕走了,我聽他們其中一個人說要去他們家繼續玩。”
說著,薑泫就笑了起來。
想當初,她大學期間也有鬥地主鬥通宵的經曆。
“還是你聰明,我當時結婚的時候,就被鬨洞房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我聽他們說,城裡還好啊,也不會像農村那樣亂來。”
“我們就是去孫建軍他們老家辦的酒席,鬨洞房的都是一些老光棍,我當時又特彆懦弱,不敢反抗,要不是我係了幾根褲袋,褲子都帶被他們扯掉,你彆笑,真不是誇張。”
“我知道,農村就是有這些陋習。”
“對了薑泫,我早上看到姨了,感覺她臉色很不好啊,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沒說什麼,你要不要帶去看看大夫?”
薑泫歎了口氣,說:“看過了,治不好了。”
“啊?啥意思?”
“是乳腺癌,已經到晚期了,醫生都說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馬曉蘭大驚失色,“天哪,不是吧,咋可能呢?你媽還那麼年輕?你在哪個醫院看的啊,不會診斷錯了吧?”
“寧州大學附屬醫院,是教授診斷的,不會錯的。”
“這可怎麼辦啊?姨她知道嗎?”
“知道啊,我媽她看得挺開的,她之前就在我們縣城檢查過了,我猜測她可能就是知道自己剩的時間不多了才會來寧州看我。這次我和聲野本來也想著要麼就住院做化療,我媽不同意。”
“為啥呀?是不是怕花錢啊?”
薑泫點頭:“應該也有這方麵的原因,我媽給我說的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也尊重她,想著這段時間儘量多陪陪她。”
“白塔山,薑泫,”馬曉蘭拉著薑泫的胳膊,“咱們等十五去白塔山燒香,給姨祈福,你還記得嗎?之前陸排長出任務那次,你怕的不行,咱們就去過。”
“好。對了,孫哥現在對你咋樣啊?”
“我趕走了人家親愛的寶貝和妹妹,你覺得人家能對我好啊?不過我現在看得開,他要想過就繼續過,不想過就離婚,他唯一的身份就是秀秀的爸爸。”
“挺好的蘭姐,就該這樣,自己硬氣起來。”
馬曉蘭歎了口氣,“今天我們主管找我聊了下,說廠裡效益不好,即將裁一部分人,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啊?為啥讓你做好心理準備,你不是模範員工嗎?”
“也不是一定,隻是有可能,我們縫製車間的一批機器老化嚴重,維修成本高,他們打算以後找工廠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