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注靈！"我想起蘇璃之前在祭壇說的話。
現在靈氣被石碑吸走，那我就把被吸走的靈氣再灌回去！
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湧進喉嚨，強撐著把僅剩的靈氣逆著經脈逼出，順著指尖按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猛地一震。
原本流向石碑的紅光突然倒灌，十二塊石碑同時發出哀鳴，剩下的虛影戰士"轟"地全散了。
我正鬆口氣，水晶球表麵的黑紋突然活過來，像無數條毒蛇鑽進我指尖。
"顧塵！"蘇璃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眼前發黑，胸口像被重錘砸了，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在高台上。
低頭一看，胸口多了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黑液正順著傷口往肉裡鑽，疼得我幾乎握不住邪刃。
"操他娘的。"韓楓罵了句，火符接二連三地貼在我傷口周圍。
灼熱的溫度逼得黑液蜷成細蛇，可剛要逃又被蘇璃的冰棱釘在地上，"滋滋"地冒著白氣。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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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高台站穩，看見腳下的石板裂開道縫隙，暗紅的液體正從縫裡漫出來，泛著油光，還飄著股腐肉的腥氣。
蘇璃的劍尖挑起點液體，冰氣剛裹上去就"哢"地裂開——那根本不是水，是某種活物。
"你們通過第一層。"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抬頭，看見裂縫裡湧出的黑煙正凝聚成隻巨大的眼睛，瞳孔是豎的，像蛇。
它掃過我們時，我後頸的傷口突然火辣辣地疼——那黑液，原來和這眼睛有關。
"真正的考驗...才開始。"眼睛的聲音裡帶著笑，像石子滾進枯井。
蘇璃的玄鐵劍"嗡"地出鞘，冰棱在她身周凝成護盾；韓楓的火玉墜子突然亮了，映得他臉色發紅，應該是拚著燃燒本命火在聚靈。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盯著那隻眼睛。
幽藍水晶球還在高台上震著，裂縫裡的液體漲得更快了，已經漫過腳麵。
遠處傳來石牆崩塌的轟鳴——這大殿，要塌了。
"撤！"我拽著蘇璃的手腕往裂縫反方向跑。
韓楓的火符炸在我們身後，逼退湧上來的黑液。
可那隻眼睛的笑聲越來越響，混著石塊墜落的轟鳴，像張網兜頭罩下來。
最後一眼，我看見水晶球表麵的黑紋全部鑽進了裂縫。
液體漫過我小腿時，我聽見蘇璃在喊什麼，韓楓的火烤得後背發燙。
可那些聲音都模糊了，隻剩那隻眼睛的話在腦子裡轉："去見主人吧..."
主人？
誰的主人？
地麵徹底塌陷的瞬間，我攥緊了蘇璃的手。
黑暗湧上來前，我聞到了她劍上的霜氣——冷得刺骨，卻比什麼都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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