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為首那人頸側的黑鱗,混沌靈識像燒紅的鐵錐紮進識海。
精神力成串成串地流逝,可那些暗紅光束裡的黑色絲線終於在我眼底清晰起來——它們順著神秘人的袖口鑽進鬥篷,在布料下織成一張細網,每根線都纏著隱晦的符文。
"蘇璃!"我咬著牙,後槽牙幾乎要咬碎,"他們的鬥篷是鎖靈陣基!
劈碎那些符文!"
話音未落,蘇璃的冰劍已經旋出半弧。
她發間的冰晶墜子撞出細碎脆響,這是她要動真格的信號。
劍氣裹著霜花劈向左側一名神秘人,我看見寒光擦過對方肩頭時,鬥篷上的暗紋突然暴起幽光——但隻是一瞬,冰刃就像切豆腐般撕開了布料。
那神秘人突然發出類似於金屬刮擦的悶哼,舉在半空的手重重垂落。
他掌心的光束"噗"地散成血霧,整個人踉蹌著撞向岩壁,原本青灰的手腕竟透出幾分活人般的蒼白。
"奏效了!"韓楓的火符在我右側炸響,他額角的汗珠被火光映得發亮。
這小子平時總說自己火術不如符道,可此刻結印的手穩得像刻在石頭裡,三枚赤焰符連成火鏈,直接卷住了右邊兩個神秘人的腳踝。
火焰舔過鬥篷的瞬間,我聽見"嗤啦"一聲,像是燒著了浸油的紙——那些鎖靈網的絲線正隨著火焰扭曲、斷裂。
我趁機矮身衝過光束間隙。
邪刃在身側劃出防禦圈,每擋開一道攻擊,都能看見對麵神秘人鬥篷上的符文暗下去幾分。
洞中央的青銅令牌近在咫尺,可就在我指尖要觸到它的刹那,為首那人突然發出尖嘯。
那聲音像指甲刮過青銅鏡,我耳膜刺痛,眼前泛起金星,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往令牌方向扯去。
"顧塵!"蘇璃的驚呼混著冰盾碎裂的脆響。
我踉蹌兩步,膝蓋重重磕在石台上,卻死死摳住了令牌邊緣。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我一怔——不是冷的,是溫的,像剛從人懷裡掏出來的玉。
"嗡——"
令牌突然震顫,我指尖的血珠滲進紋路,那些扭曲的符文竟開始流動,像活過來的黑蛇。
洞穴裡的光線陡然變柔,原本刺目的幽藍變成了暖黃,照得石壁上的青苔都泛著水潤的光。
十二道黑影同時停下動作。
他們摘鬥篷的動作很慢,慢得像是怕驚著什麼,連布料摩擦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
當第一張臉露出來時,我差點咬到舌頭——那是張年輕的臉,眉骨處有道箭疤,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卻不是之前的青灰。
他衝我笑了笑,露出帶血的虎牙:"多謝小友破了鎖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