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它。"我喉嚨發緊。
追兵的靈識能鎖定我們,就是因為蘇璃身上的玄鐵劍帶著青嵐宗的標記。
如果有這顆珠子...
"顧郎!"韓楓突然拽我胳膊,他的手指在抖,"祭壇下麵...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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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
祭壇底座刻著一行小字:"取珠者,承厄終章"。
最後一個"章"字被人用利器刮掉了,隻留半道劃痕。
鎮厄劍突然劇烈震動,劍鞘上的寶珠和祭壇上的珠子遙相呼應,發出蜂鳴。
我伸手的瞬間,蘇璃的手按在我腕上:"顧郎,這太順利了。"她的拇指摩挲著我腕間的舊疤——那是三年前當贅婿時,蘇家養的惡犬撲過來,她用匕首替我擋的。
"我們沒得選。"我反握住她的手,"追兵最多半炷香就到,帶著這珠子,他們找不到我們。"
蘇璃鬆開手,退後半步,玄鐵劍指向宮殿四角。
韓楓摸出三張符紙,分彆貼在左右和身後的柱子上——那是他花了三個月才畫成的困靈符,平時寶貝得很,現在眼睛都不眨地用了。
我伸手攥住寶珠。
入手的瞬間,整個宮殿劇烈震動。
祭壇底座裂開蛛網狀的細紋,洞外傳來山崩般的轟鳴——是之前坍塌的山洞?
不,更響,像有什麼龐然大物在破土而出。
"走!"我拽起蘇璃就跑。
韓楓跟在後麵,困靈符的光被震得忽明忽暗。
剛衝到石門口,頭頂的夜明珠接二連三地墜落,砸在地上碎成星芒。
蘇璃突然轉身,玄鐵劍挑飛一顆砸向我的珠子,劍刃擦著我耳朵劃過,帶起一縷頭發。
"顧郎小心!"她的聲音被震動聲撕碎。
我回頭,看見祭壇上的刻字在裂開的石縫裡泛著血光——"承厄終章"的"終"字下麵,還藏著一行更小的字:"血祭啟"。
洞外的天光突然大亮。
我們衝出山洞時,夕陽已經沉到山尖,密林裡的樹影拉得老長。
但那些黑影不是樹影——上百個黑袍人舉著骨刀,從四麵八方圍過來,最前麵的那個,麵門上有道刀疤,正是三天前在石塔外截殺我們的"血煞堂"大統領。
"顧塵,交出鎮厄劍!"刀疤的聲音像刮鐵板。
他身後的黑袍人開始結陣,我認得那是"十殺鎖靈陣",一旦成陣,合體期修士都難逃脫。
蘇璃把玄鐵劍橫在我麵前,發梢被風掀起來,露出耳後那枚我送她的青玉耳墜——那是在青嵐宗後山,我們用最後三顆靈石換的。"顧郎,你帶珠子先走,我和韓兄弟斷後。"
"放屁!"韓楓抹了把臉上的灰,短刃在指間轉了個花,"要走一起走,老子還沒吃烤兔子呢!"他衝我擠了擠眼,嘴角扯出個歪歪的笑——這是我們小時候約好的暗號,意思是"彆慌,有我"。
我攥緊兩儀鎮世珠,混沌靈識鋪向密林深處。
精神力幾乎要耗儘,太陽穴疼得像要炸開,但我還是找到了——密林最深處有片亂葬崗,墳頭的老槐樹遮天蔽日,靈識探不進去。
"跟我來!"我拽著他們往密林跑。
身後傳來刀疤的怒吼,還有骨刀劃破空氣的尖嘯。
蘇璃的玄鐵劍在身側劃出銀弧,砍翻兩個衝過來的黑袍人;韓楓的短刃淬了毒,每刺中一人,對方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我們衝進密林時,最後一線夕陽剛好被山尖擋住。
樹影裡突然竄出一隻白狐,眼睛泛著幽藍,衝我們叫了一聲,往亂葬崗方向跑去。
"顧郎!"蘇璃的聲音裡帶著警惕。
我回頭,看見刀疤已經衝進樹林,他手裡的骨刀正對著我們——那刀身上的血光,和祭壇下的刻字一模一樣。
風突然大了。
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梵唱,像是...寺廟的晚鐘?
但沒時間細想了。
我咬著牙往前跑,兩儀鎮世珠在掌心發燙,像團火。
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亂葬崗的老槐樹已經近在咫尺,樹影裡好像有什麼在動,黑乎乎的,看不清。
蘇璃突然拽我:"顧郎,那狐狸..."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隻白狐不知何時停在老槐樹下,回頭衝我們眨了眨眼睛。
它腳下的地麵,露出半塊青石板,石板縫裡,有暗紅的液體正緩緩滲出,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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