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氣。"白狐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閻本能地屏住呼吸,下一秒,刺骨的湖水灌進鼻腔——他又回到了湖底。
水麵平靜得像塊被施了定身咒的藍水晶,《因果天書》仍懸浮在原處,隻是"因果"二字的金紋已完全褪成血紅色。
白狐仙的狐耳在水下微微抖動,指尖掐著訣,額間的紅痣滲出淡淡金光,顯然剛才的救援消耗了不少法力。
"他是上古神魔的殘魂寄生體。"白狐仙的尾巴纏得更緊了些,帶著林閻往湖底遊去,"我用因果鏡照過,他的本體早被混沌侵蝕成了空殼,現在全靠吸因果能量續命。
再晚半刻,你的三魂七魄就要被因果場絞碎當肥料了。"
林閻抹了把臉上的湖水,突然發現不對勁:"李道士和柳畫師呢?"方才他們明明一起潛下湖,此刻卻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白狐仙的瞳孔縮成豎線:"因果場發動時,空間被撕開了裂縫。
他們應該被卷進了不同的因果碎片裡。"她從袖中取出一方青銅鏡,鏡麵映出扭曲的湖底景象,"柳畫師給你的靈異地圖呢?"
林閻這才想起,出發前柳畫師塞給他一卷用油紙包著的絹帛,說是"能照出邪祟藏身處的寶貝"。
他手忙腳亂地從懷中取出,絹帛剛展開,原本空白的紙麵便浮現出無數細密的黑線——是湖底的地形,而在最深處,一道醒目的紅線像活了般蠕動,直指某個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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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祭壇。"林閻的聲音沉了下去。
他認出那紅點的位置,正是羅盤方才瘋狂旋轉時指向的方位。
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紅線上布滿了細碎的符文,與半年前在"黑蛸號"怨靈工廠裡見到的鎮壓陣紋如出一轍——當時那些符文正用來抽取冤魂的怨氣,喂養一隻寄生在貨輪裡的深海邪祟。
"他要在這裡重啟混沌儀式。"白狐仙的狐尾泛起白光,"必須趕在儀式完成前毀掉祭壇核心。"
兩人加快下潛速度。
湖底的溫度越來越低,林閻的睫毛上結了層薄冰,視線卻越來越清晰——前方的黑暗裡,一座由暗紅岩石堆砌的祭壇正在發光。
祭壇四周刻滿了紫黑色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像活物般扭曲蠕動,符文之間還嵌著半透明的晶體,裡麵封印著模糊的人影,正是被因果場卷走的修士。
林閻的科學羅盤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
他低頭一看,指針正死死紮向祭壇中心的石座——那裡放著一顆泛著幽藍光澤的珠子,表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紋,正是幽泉祭司提到的"混沌之核"。
"動手!"白狐仙的狐尾射出數道白光,直擊祭壇四角的符文陣眼。
林閻摸出隨身攜帶的符筆,蘸著舌尖血在掌心畫了道破妄符,正要拍向最近的晶體,背後突然傳來一道陰柔的女聲:
"彆動。"
寒意順著後頸竄上頭頂。
林閻緩緩轉身,隻見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站在祭壇陰影裡。
她的紅衣繡著金線,卻在袖口和裙裾處沾著暗褐色的血漬,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正順著刀尖滴落,在湖水中綻開細小的紅霧。
女子的臉隱在陰影裡,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兩盞被鬼火點燃的燈籠。
她歪了歪頭,匕首在指尖轉出個漂亮的花:"你猜,我這刀是先捅你的丹田,還是先挑斷你的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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