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閻能感覺到光罩在發燙,掌心的生死簿殘頁燙得幾乎要烙進肉裡。
他看向沈青,那女子的幽藍瞳孔裡突然閃過一絲清明,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快走”。
“傳送符。”赤焰道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塞來張空白符紙,“用你的打印機,把歸墟坐標刻進去。”老道人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林閻這才發現他的手背已經被黑血腐蝕出幾個窟窿,“我來拖延時間,你們帶著鎖魂印去歸墟。”
“前輩!”王書生急得要衝過去,卻被林閻一把拽住。
林閻看著赤焰道人白發間的血珠,喉嚨發緊——這老東西明明傷得比誰都重,剛才還在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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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向符籙打印機,金屬外殼上已經布滿裂紋,最後一格電量在閃爍。
“能撐住嗎?”他輕聲問。
赤焰道人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裡還沾著血:“當年我在不周山被魔修砍斷胳膊都沒死,還怕這小崽子?”他甩動拂塵,幾道金芒從拂塵尾端射出,精準纏住幽泉祭司的鎖鏈,“快!趁他鎖鏈被製住!”
林閻的手指在打印機按鍵上翻飛。
符紙在滾筒裡發出“沙沙”聲,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和石台下重新響起的、比之前更急促的蠕動聲。
歸墟坐標在符紙上漸漸顯形,最後一筆剛落下,幽泉祭司的鎖鏈突然掙斷了金芒,帶著破風聲直取赤焰道人咽喉。
“走!”赤焰道人吼道,拂塵突然炸裂成漫天火星。
林閻被王書生拽著衝向石台,轉身的瞬間,他看見沈青的劍尖終於刺破了光罩,卻在最後一刻偏了半寸,紮進他腳邊的石板。
女子幽藍的瞳孔裡,那絲清明更盛了。
符紙在掌心發燙。
林閻深吸一口氣,將傳送符拍在三人中間。
金光籠罩的瞬間,他聽見幽泉祭司暴怒的嘶吼,和赤焰道人最後一聲低笑:“小友,因果律的門……該由你們年輕人來開了。”
傳送的白光刺痛了眼睛。
再睜眼時,他們已經站在一處布滿青苔的石拱門前,門楣上“歸墟”二字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
王書生顫抖著指向門內,那裡有座巨大的青銅鼎,鼎身刻滿的,正是鎖魂印上的漩渦紋路。
林閻摸了摸懷裡的鎖魂印,能感覺到它在發燙,和生死簿殘頁的溫度漸漸重合。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像是某種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
他看向王書生蒼白的臉,又低頭看向自己手背的傷口——血滴在青石板上,竟沿著某種看不見的紋路,緩緩流向拱門深處。
符籙打印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
林閻掏出它,發現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亂碼,仔細看時,竟是赤焰道人常用的傳訊符格式。
他剛要點擊查看,王書生突然拽他衣袖:“你聽……”
風裡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像是女子的嗚咽,又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
林閻皺眉看向拱門,卻見門內的青銅鼎突然泛起紅光,鼎口緩緩升起一團黑霧——那黑霧裡,隱約能看見幽泉祭司的身影,正對著他們露出森然笑意。
傳送符的餘韻還在指尖跳動。
林閻握緊鎖魂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鼎內傳來的、與石台下如出一轍的蠕動聲。
他突然想起赤焰道人說的“因果律的門”,此刻那扇門就在眼前,可門後究竟是希望……還是更深的陷阱?
符籙打印機的屏幕突然亮起,亂碼消失,顯示出一行血紅色的字:“小心鼎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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