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時間線吞噬——"
但年輕的林閻沒有伸手。
他望著殘頁,又望著林閻眼底的堅定,突然笑了。
那笑容和林閻在鏡子裡見過的自己很像,帶著點恍然大悟的釋然:"原來...這就是答案。"他的身影開始透明,像被風吹散的霧,消失前最後一句話輕得像歎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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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閻的手停在半空。
殘頁還在他掌心,卻比之前更沉了些。
他繼續往前走,每經過一個鏡像,那些或暴戾或迷茫的眼神都會微微一頓,有人皺眉,有人冷笑,有人甚至露出和年輕自己相似的釋然。
王書生的殘卷在風中嘩啦翻頁,他低聲道:"因果線正在收斂...現在隻剩一條主路。"
橋中央的石板突然發出蜂鳴。
林閻抬頭,所有鏡像不知何時都轉了過來,千百個聲音疊在一起,像無數塊石頭投入深潭:"你確定要選這條路嗎?"
穿黑風衣的林閻舉起染血的桃木劍:"跟我走,殺儘邪祟,做個快意恩仇的修士。"
持黑霧的林閻勾了勾手指:"加入我,你能逆轉所有遺憾,救回你想救的人。"
穿白大褂的林閻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跟我回去,用科學解釋一切,這破修真界根本不值得。"
林閻摸了摸胸口的殘頁。
殘頁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卻讓他的心跳異常平穩。
他想起小阿七拽著他衣角說"等你選哪條路",想起沈青搖著銅鈴說"來多少打多少",想起王書生拍著他肩膀說"我信你"。
他撕下殘頁一角,舉過頭頂。
碎紙片在風裡打著旋兒,"命運不是被寫的"幾個字被扯成兩半,卻依然清晰。
"是被走出來的。"他說。
話音未落,整座橋發出轟鳴。
暗紅符文開始崩裂,像被烈火灼燒的蛛網。
沈青立刻護住小阿七蹲下,王書生死死攥住殘卷,林閻感覺有股巨力拽著他的腳踝,整個人向後仰去——橋在崩塌,石板一塊接一塊墜入深淵,下方是無儘的黑暗,卻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那光是淡金色的,像黎明前的天光,從橋的儘頭蔓延過來。
林閻在墜落中看見沈青的銅鈴被震飛,在半空劃出銀弧;小阿七的小揪揪散開,黑發在風裡亂舞;王書生的殘卷被吹得嘩啦作響,最後一頁飄起來,上麵赫然寫著"光門現,因果清"。
失重感突然消失。
林閻的後背撞上柔軟的東西,像落在雲裡。
他抬頭,看見沈青正揉著小阿七的腦袋,王書生蹲在地上撿殘卷,而他們頭頂,那座崩塌的橋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半開的光門,門後傳來若有若無的流水聲。
"這是..."沈青的聲音有些發顫。
林閻站起身,拍了拍衣擺。
他摸了摸胸口,生死簿殘頁還在,隻是原本磨損的邊緣,似乎長出了一絲極淡的金邊。
光門裡飄出一縷熟悉的氣息——是小阿七說的"橋在哭"時,混在風裡的那縷。
他望著光門,聽見自己說:"該進去了。"
而門後,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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