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我的數次鬥嘴中,楊思思第一次敗下陣來,她沒有再說話,但是我卻在她的沉默中看到了一種精明,她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大大咧咧,她心裡其實知道黃和平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
一路磕磕碰碰,我們終於在離開上海後的第四天到達了昆明,而直到這裡,才算真正有了彩雲之南的感覺。這中間老黃又和我聯係了幾次,提醒我務必在大理掌握住楊思思的行蹤,他最多再過一個星期就會和楊思思的父母一起來這邊。
他還問我,楊思思對於去大理這件事情有沒有態度上的變化。
我無從回答,隻是告訴他,楊思思這四天已經將他轉過來的六千塊錢花的是乾乾淨淨,如果沒有其他援助,她在大理應該待不久。所以他選擇在一個星期後帶著楊思思的父母來大理,是一個比較好的時間點。
過了昆明,楊思思又將方向盤交給了我,在我開車的時候,她是一點點都不願意錯過路上的美景,一直用手機記錄著一閃而過的花花草草和瞬息萬變的雲彩。而我的心情也隨著一點點接近大理,有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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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看完全沒有被工業汙染過的風景,這確實是一個值得來的地方,可是它的生活氛圍真的像汪蕾曾經告訴過我的那樣嗎?我並不怕自己失望,怕的隻是汪蕾拚命做出來的夢,真的隻是一場夢。
身邊的楊思思終於放下了手機,然後伸了一個懶腰,看著車載導航對我說道:“還有五十公裡就到大理了,快說說你現在的心情唄。”
“我有必要和一個老死不相往來的人說那麼多?”
楊思思笑著回道:“我可是在你這句話裡聽出怨氣咯,你不會是不想散夥,打算在大理繼續和我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生活吧?”
“我真的很不喜歡你的想象力,趁早散夥吧。”
“散就散唄,以為我多稀罕你似的。”
我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再搭話。我的壞心情,並不是因為她惹來的,我隻是在臨近大理的時候,想起了在上海的那些種種傷感,而我總不能將這些心情攤在楊思思這個樂天派的麵前,讓她去了解我的無奈的痛苦。
我很明白,這些注定是要我一個人去承受的。
……
路上漸漸有了到大理古城的指示牌,雲南白族特有的建築物和鑲嵌在山與山之間的彩雲,渲染出了大理彆樣的風情,我試圖讓自己輕鬆一些,也終於將車停在一個臨時的停靠點,然後從包裡取出了汪蕾的平板電腦,拍了一段小視頻。此刻,我希望她能和我一樣看到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洱海,也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心情。
楊思思又來到了我的身邊,她一臉鄙視的看著我手上的平板電腦,然後說道:“喲喲喲,你一個大男人用粉色的平板,也太變態了吧?”
“朋友的。”
我點上了一支煙,洱海的風很大,也很涼爽,可是當我閉上眼睛準備好好感受時,我又想起了拋棄自己去追尋更好生活的陸佳。
我無以回報這些年她奉獻給我的青春,隻能在大理好好活下去,以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因為我們各自在分手之後,過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楊思思又發揚起八卦的精神,追問道:“那就是前女友的咯?”
“一個老鄉的。”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不熱情,她沒有再追問,可是閒了沒一會兒,她又眯眼,然後笑著對我說道:“那個女人留給我的聯係方式你真的不想要嗎?”
“我說了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情。”
“你不要後悔喲!”
“不後悔……走吧,前麵到鄧川了,我們就從那裡下高速。”
……
此刻正是大理的旅遊旺季,我沒讓楊思思將車開進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的古城裡,我在214國道上下了車,我的身後有一塊很大的廣告牌,上麵寫著:一定要將洱海保護好。
這在無形之中給了我一種信心的保障,因為我相信,在這種精神指示下,大理隻會越來越美,越來越好。
我和楊思思就在這裡分彆,在我將後備箱的行李都拿出來以後,她打開車窗,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喂,米高,要吃個散夥飯麼?我請你。”
“不吃了,怕你買通老板在飯裡下東西。”
我以為她會罵我,或是擠兌我,可是她卻衝我笑了笑,回道:“不想吃就算了,不過希望改天在大理偶遇你的時候,你能彆是現在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覺得,在大理就該活得開心點,要不大老遠來這裡做什麼呢?……在上海也一樣嘛,反正都是痛苦!”
我看著她,想對她說一聲謝謝,可是她卻在下一刻關上了車窗,沒過多久便跟隨著車流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默默的看著,然後便在這人生地不熟,卻到處都是人和車的地方有了一種從頭開始的孤獨感……
又過了一會兒,街燈便亮了,遠處是萬家燈火,可是並沒有一盞能走進我的內心,因為於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我隻是一個流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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