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魚城,正是多雨的時候,上午還晴空萬裡,臨近傍晚時就電閃雷鳴。
一陣狂風卷入,擺放在會議室桌子上的文件翻飛作響。
白青青起身,前腳關了窗戶,後腳密集的雨點就劈裡啪啦拍打在窗戶上。
沈蟄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正播放著音樂,沙啞的嗓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為何當初那麼傻,還一心想要嫁給他……”
會議室裡,眾人的心情並沒有隨著音樂得到緩解,一個個眉頭緊皺。
特彆是衛風華,抬手幾次,恨不得主動將沈蟄的手機拿過來,將音樂關掉。
他的手裡拿著一根黑色中性筆,筆帽在桌子上敲了敲。
“沈少府,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哦?什麼解釋?”沈蟄投去好奇的眼神。
“魚城人手,本就不足,我帶來的人,卻有一大半都去了下麵城鎮,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沈蟄喝了口咖啡,一臉的迷茫。
“怎麼,難道你想說,你不知道?”
“那倒不是,我是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說的。”
沈蟄放下咖啡,說道,“那都是魚城下轄城鎮,現在有邪祟作亂,地方人手不足。
我作為魚城少府,自然有責任,也有義務給他們分配人手,這不是合情合理嗎?”
“那魚城怎麼辦?你彆忘了魚城的情況!”
關於靈境的事情,其他人或許不知情。
可衛風華是清風山專門派來的司命,自然是提前知曉的。
如若不然,清風山也不會專門派一個司命過來,還從周邊抽調三十號人。
沈蟄聽了衛風華的指責,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盯著衛風華,沉聲道:“那衛司命覺得,我不該這麼做?難道,那些城鎮百姓的死活,我們就不管了?”
衛風華一時間有些怔愣。
他本來還想要和對方繼續爭辯,卻又猛然反應過來,剛才的交鋒中,沈蟄已經成功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
這時候,如果他還繼續和沈蟄唱反調,反倒是他有些無理取鬨了。
魯一鳴也察覺到情況不對,輕咳了一聲,幫著衛風華找補。
“沈少府,您誤會了,司命大人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覺得,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提前通個氣。”
衛風華臉色有所好轉,點點頭。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魚城下轄城鎮,自然是要管的,可現在你抽調這麼多人手,魚城又人手不足了,這才是當下最要緊的問題啊!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提前知會一聲呢?我也好提前做好準備啊!”
“嗯,有道理,下次一定。”沈蟄並沒有和對方計較。
他的心思,也沒衛風華想的那麼複雜。
不管有沒有衛風華,該做的事情都得做。
哪怕知道衛風華本就不是個善茬,他也不在意,隻要對方能幫上忙,什麼都好說。
“衛司命剛才說得不錯,魚城現在人手不足,你是清風山的司命,這件事情,還得交給你解決啊!”
“交給我?”衛風華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啊,你是司命,隻有你才有這個權限,我不過就是魚城的少府,出了魚城,誰還搭理我啊?”
不等衛風華接話,沈蟄又繼續說道,“衛司命,你就不要推脫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個道理你該明白的。”
衛風華嘴角抽搐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魯一鳴忽然道:“沈少府,要我說,這其中有貓膩。”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