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學接過通行證,臉上掛著禮貌性的笑容,誠摯說道:“馬小姐,真的太感謝你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馬偌一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與期待,嬌嗔道:“趙哥哥,光是嘴上說謝謝可不夠,打算怎麼好好感謝我呀?”
說著,她輕移蓮步,緩緩湊到趙偉學身旁,微微嘟起小嘴,佯裝委屈地抱怨:“哥,你每次來沒坐多久就走,腳步匆匆的,都從來沒陪我出去玩過。
難得今天有空,要不我們今晚去新開的零點舞廳玩玩嘛?”
趙偉學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拉開一點與馬偌一的距離,語氣儘量溫和又不失堅定:“馬小姐,我也想陪你去,可實在是抽不開身。
我那朋友還等著我拿通行證回去,一起商量生意上的大事呢,實在耽擱不得。
這次真對不住了,等下次,下次我一定找時間陪你。”
馬偌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伸手輕輕拉了拉趙偉學的衣袖,撒嬌道:“趙哥哥可不許騙我,說好了下次一定要陪我。
你不知道,新開的零點舞廳最近可熱鬨了,新來了好幾個唱曲兒的姑娘,歌聲婉轉動聽,可有意思了。”
趙偉學心裡惦記著和王麗的約定,還有當下危險的局勢,哪有心思去想這些,隻能連聲應道:“一定一定,馬小姐放心,我趙偉學說話算數。”
說完,便小心翼翼地將通行證收好,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馬小姐,那我就先告辭了,你多保重,改日再登門拜訪。”
馬偌一雖滿心不情願,但也不好強留,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送趙偉學到門口:“那好吧,趙哥哥你路上小心,可彆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趙偉學點頭致謝,轉身快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而馬偌一則站在門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與此同時,王麗神色匆匆,抬手攔停一輛黃包車,迅速鑽了進去,急切吩咐道:“去老吳雜貨鋪!”
黃包車在街巷中一路疾馳,帶起一陣塵土。
抵達雜貨鋪後,王麗快步下車,老吳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她到來,不動聲色地將她迅速引進後院。
他在門口佯裝整理貨物,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觀察了好一會兒,而後對身旁的夥計使了個不易察覺的眼神,夥計心領神會,立刻守在了前院。
老吳這才轉身,快步走進後院。
王麗見老吳進來,眼中滿是焦急,幾步迎上前去,說道:“老吳,不好了!
現在日本人正在大肆搜捕,我家那裡已經暴露了!”
老吳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但很快鎮定下來,抬手示意王麗坐下,和聲說道:“王麗同誌,先彆著急,坐下來慢慢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隨後把與趙偉學一同經曆的種種,包括家中變故,一五一十詳細道來。
老吳靜靜聽完,臉上滿是凝重,他抬手輕輕拍了拍王麗的肩膀,安慰道:“王麗同誌,按照你剛才說的情況,王媽媽她老人家可能也……”話說到一半,見王麗眼眶泛紅、滿臉悲戚,老吳話鋒一轉:“你說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橋本被趙老師鏟除了?
太好了!
看來這個趙老師很有本事,有沒有機會把他吸引到我們組織裡來?”
王麗麵露難色,微微皺眉說道:“老吳同誌,我不太確定。
他說過自己生性自由散漫,不想受到束縛。
不過,”王麗語氣忽然堅定起來,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他絕對是一個堅定的愛國者,這點我敢打包票!
老吳微微頷首,目光中滿是對王麗的信任,鄭重說道:“王麗同誌,我信你的判斷。
然後又感歎道!
怪不得這兩天日本人跟發了瘋似的,在全城大肆搜捕,原來是橋本這個作惡多端的魔鬼被鏟除了,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消息!”
說著,老吳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暢快笑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
“隻是,”老吳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搜查隻會更加嚴密,你和趙老師的處境也會愈發危險。
我們必須得儘快想個周全的辦法,幫你們躲過這一劫。”
王麗輕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老吳同誌,我和趙老師已經商量好了,他去想辦法搞通行證,我們打算先出城避避風頭。”
老吳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搞通行證是個辦法,但也要小心行事,彆被日本人察覺。
這通行證真假暫且不論,就怕落入他們設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