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山遊擊大隊部王麗在有條不紊地布置完一係列工作後,感到身心俱疲。
她踱步來到一處靜謐的山坡,緩緩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遙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
那山巒在朦朧的天色下,宛如一幅水墨畫卷,可她的心卻難以平靜,如波濤翻湧。
心中暗自思忖,不知不覺都快過去半年多了,自己竟一次都沒見過孩子。
細細算算時間,孩子也快滿一歲了吧?
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孩子可愛的模樣,想著孩子是不是已經開始牙牙學語,會甜甜地叫出“媽媽”
“爸爸”了呢?
還有那個讓她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男人,此刻又在做些什麼呢?
是不是也在為了抗日大業,日夜操勞?
想到這裡,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濕潤,一股難以言喻的思念之情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郭玉梅恰好走過,看到王麗眼眶泛紅,神色落寞。
她輕輕走上前去,挨著王麗坐下,調侃道:“政委,是不是又在想你那個花心的男人了?”
王麗聽後,臉上微微一紅,趕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淚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大隊長,哪有啊?
我隻是突然想起女兒念櫻,想著現在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會叫爸爸媽媽了。”
郭玉梅聽聞,不禁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感慨道:“唉,這該死的戰爭,硬生生地讓多少骨肉分離。
不過啊,現在你還真沒辦法見到孩子。
根據咱們得到的情報,日軍的工藤師團依舊對新山村基地進行著嚴密的圍困,想要進入新山村基地,簡直難如登天。”
說著,她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欽佩之色,“不過政委,我還是挺羨慕你的。
趙司令雖說有時候看著有點花心,但打仗那絕對是一把好手。
就他領導的這兩個基地,居然能夠牽製住日軍整整一個師團,大大減輕了整個華東地區抗日隊伍的壓力。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是國軍的一個集團軍,恐怕也很難如此有效地壓製住日軍的一個師團。
上麵的領導對他的卓越才能也是讚不絕口呢。”
王麗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自豪的光芒,說道:“是啊,他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
從認識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有著非凡的抱負和能力。
隻是這戰爭……”說到這裡,她的眼神又變得有些黯淡,“讓我們聚少離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聚。”
郭玉梅輕輕拍了拍王麗的肩膀,安慰道:“政委,彆太難過了。
等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好日子就來了。
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了。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努力,和趙司令他們一起,把這些侵略者徹底趕出去!”
王麗深吸一口氣,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說道:“嗯,你說得對。
為了能早日和家人團聚,為了讓更多的家庭不再分離,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打贏這場戰爭!”
在新山村司令部裡,趙偉學結束了對各個地方的視察,連日來的操勞讓他疲憊不堪。
他剛倒在椅子上,便很快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他看見了王麗,那個為了理想堅韌不拔的女人。
她就像往常一樣,眼中滿是深情,用溫柔的語氣對他說道:“哥,我們的孩子呀,是不是會叫爸爸媽媽呀?”
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卻又清晰地在他耳邊回響,帶著無儘的思念與牽掛。
這時,畫麵突然一轉,他又看見了那個日本女人宮本櫻子。
她麵容依舊溫婉,身邊還有尚未出生的孩子。
如果那艘“旭日號”貨船沒有被美軍潛艇擊沉,現在孩子都應該兩歲了吧?
他仿佛能看到孩子粉雕玉琢的模樣,正撐著小手,奶聲奶氣地叫著“媽媽爸爸抱抱”,那場景溫馨得讓人心碎。
就在他沉浸在這夢境之中時,突然聽見一個女人驚喜的叫喊聲,同時有人不斷搖晃著他的肩膀。
他緩緩睜開疲倦的雙眼,看到謝婉婷正一臉驚喜地對他說道:“哥,女兒會叫媽媽啦!”
他瞬間清醒過來,眼中滿是喜悅,隨即把女兒念櫻抱起來,滿臉期待地說道:“快,念櫻,叫爸爸。”
念櫻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爸爸,嘴裡咿咿呀呀地學著,過了一會兒,清脆地喊出了一聲“爸爸”。
這一聲稚嫩的呼喚,仿佛一道光照進了趙偉學疲憊的內心,讓他所有的勞累都瞬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