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人流走出火車站,外麵的世界撲麵而來。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街道上時不時能看到國民黨士兵巡邏的身影。
趙偉學拉著謝婉婷,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尋找暫時的落腳點。
他們不敢太過張揚,每一個眼神交彙,每一句話都輕聲細語,仿佛稍有不慎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終於,他們在城郊找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客棧。
客棧老板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人,看到兩人疲憊的模樣,也沒有多問什麼,便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房間。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但此刻對趙偉學和謝婉婷來說,卻猶如避風的港灣。
安頓好後,趙偉學站在窗前,望著外麵昏暗的街道,心中思緒萬千。
他知道,在重慶的這段日子不會輕鬆,他們要時刻保持警惕,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但同時,他也期待著能在這裡開啟一段相對平靜的生活,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等待著重慶解放的那一天。
而謝婉婷則在一旁整理著簡單的行李,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生活的一絲迷茫,但更多的是對趙偉學的信任和跟隨他的決心。
夜幕降臨,客棧的房間裡,燭火搖曳。
趙偉學輕聲對謝婉婷說道:“婷婷,明天一早,咱們就坐車去鄉下老家,在那兒買套房子住下。”
謝婉婷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禁問道:“哥,既然是回你老家,難道老家沒有房子嗎?
還有你的父母,他們也不在那邊?”
趙偉學心中暗忖,自己本就是後世穿越而來,如今這個時代,老家的爺爺奶奶都還未出生,哪來的房子和父母呢?
無奈之下,他隻好編了個善意的謊言,說道:“我父母幾年前就離開這兒了。”
謝婉婷聽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半信半疑。
第二天天剛破曉,天邊泛起魚肚白,兩人便早早收拾好行囊,離開了客棧,匆匆趕往汽車站。
就在趙偉學排隊買車票時,不經意間瞥見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慌慌張張正獨自橫穿馬路。
此時,一輛馬車如脫韁野馬般疾馳而來,情況萬分危急。
趙偉學眼疾手快,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穩穩地將小女孩抱在懷中,堪堪躲過了那飛馳而來的馬車。
小女孩身上的衣衫破舊不堪,滿是補丁,此刻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謝婉婷見狀,趕忙小跑過來查看情況。
她看著小女孩,儘管小臉臟兮兮的,但五官卻生得眉清目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憐惜。
她蹲下身子,語氣溫柔地詢問小女孩的情況,然而小女孩滿心恐懼,問了許久,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謝婉婷不禁有些失望。
趙偉學敏銳地察覺到了謝婉婷的心思,他打算向附近的人打聽一下小女孩家裡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氣勢洶洶地快步走來,不由分說,一把從趙偉學手中粗暴地搶過小女孩,嘴裡還大聲咒罵著:“你這小畜牲,竟敢到處亂跑,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便朝著小女孩的屁股狠狠扇了幾巴掌,“啪啪”聲響在清晨的街道格外刺耳,小女孩頓時被打得哇哇大哭。
附近擺小攤的人見狀,紛紛搖頭,輕聲歎息:“造孽喲……”趙偉學不禁皺起眉頭,看著這女人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真心關心孩子,更不像是女孩的家人。
他上前一步,擋住女人的去路,神色冷峻,聲音冰冷地問道:“這位大嬸,這個小孩是你的孩子嗎?”
女人滿臉不屑,斜睨了趙偉學一眼,冷哼道:“什麼阿貓阿狗的,也敢來管我肖三娘的事兒?
是我的女兒又怎樣?
不是又怎樣?
簡直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