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聲壓抑的悶哼。
對方吃痛,力道一泄。
趙羽借力轉身,貼身進步,肩膀猛地發力,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
“嘭!”
偷襲者被他重重摜在冰冷的地麵上!
趙羽動作不停,膝蓋死死壓住對方的胸膛,使其動彈不得。
順手奪過掉落的長刀,冰冷的刀鋒反過來抵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這一切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黑暗中,似乎有旁觀者如果存在的話)倒抽冷氣的聲音。
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勉強照亮了被製服者的臉。
很年輕,看樣子不過二十歲上下,臉部輪廓分明,透著股軍人特有的硬朗。
即便是被死死壓在地上,刀架在脖子上,那眼神裡的倔強和不服輸卻絲毫未減。
“有點意思。”趙羽心裡冷笑,手上力道卻絲毫沒鬆,“誰派你來的?”
“要殺就殺!”年輕士兵牙關緊咬,脖子強著,聲音因憤怒和被壓製而有些嘶啞,“休想從我嘴裡問出半個字!”
遠處隱約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是巡邏隊過來了。
趙羽沒時間耽擱,猛地站起身,手刀在那士兵後頸不輕不重地一劈。
對方哼都沒哼一聲就軟了下去。
他迅速將人拖到更深的陰影裡藏好,接著身形一閃,趁巡邏隊還沒轉過來,幾下攀爬,悄無聲息地翻出了營牆。
回到那破敗的將軍府,趙羽換下夜行衣,在書房點亮了油燈。
他鋪開紙,提筆將今夜所見一一記下——爛醉的軍官,鬆垮的軍紀,空虛的庫房,還有那個身手不錯的年輕士兵。
“虎威軍……爛是爛到根了,但也不是全無是處。”趙羽放下筆,“明天,得讓這幫混賬東西開開眼,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
天剛擦亮,將軍府就不同尋常地忙碌起來。
趙羽找來幾個手腳麻利的匠人,讓他們趕製了幾麵繡著“虎威軍”的大旗。
那個胖管家看這架勢,心裡直犯嘀咕,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問:“殿……將軍,您這是要……”
趙羽頭也沒抬:“傳我的令,今日辰時,本將親臨軍營視察,全軍上下,列隊迎接!”
“這……”管家臉都白了,“將軍恕罪,按老規矩,新將軍上任,都得先遞帖子,再擺酒席,跟各位軍爺喝幾杯……”
“放肆!”趙羽猛地抬眼,那一下,讓管家心裡咯噔一聲,“本將的命令,你是傳,還是不傳?”
管家嚇得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小人這就去!這就去傳令!”
西城大營外,塵土微揚。
一隊人馬緩緩靠近。
為首一人,身披墨青戰甲,正是趙羽。他身後跟著二十來個臨時充當親兵的家丁,人人手裡擎著一麵嶄新的虎威軍大旗,獵獵作響。
武飛雪一身青衣,騎馬隨在趙羽身側稍後,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這趙羽搞什麼名堂?這架勢,不像是來上任,倒像是來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