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個屁。”趙羽摘下頭盔，額頭上全是汗，“看那邊，他們在重新整隊。這才是開胃菜。”
果然，城外的北齊軍並沒有走遠，而是在箭矢射程外重新集結。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比剛才的攻勢更加密集。
“武將軍，傷亡如何？”趙羽問道。
武飛雪走過來，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隻是青色勁裝上多了幾處血跡：“西段死了六個，傷了十三個。床弩消耗了八十支箭，火油彈還剩三十二個。”
“東段呢？”
“死了九個，傷了二十一個。”李青也走了過來，聲音有些沙啞，“滾木用了差不多一半，礌石還夠用。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那些民夫有點扛不住了。”李青苦笑，“畢竟不是正經兵，剛才有幾個差點就要跑了。”
趙羽點點頭，這在他意料之中。民夫雖然聽話，但戰鬥意誌和正規軍沒法比。關鍵時刻還是得靠那些屯田兵。
“傳令下去，讓廚房準備熱湯，給每個人都來一碗。”趙羽說著，突然看向王瑾，“王監軍，你覺得接下來怎麼辦？”
王瑾一愣。他沒想到趙羽會問自己的意見。
“我…我覺得應該…”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應該趁現在北齊軍重新整隊的時候，檢查一下城防設施，補充箭矢和投石器械。”
“還有呢？”
“還有就是…讓那些民夫輪班休息，保持體力。”
趙羽笑了：“不錯，王監軍還是有些見識的。不過你漏了一樣最重要的。”
“什麼？”
“鼓舞士氣。”趙羽轉身麵對城頭的士兵們，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兄弟們，剛才打得怎麼樣？”
“好！”稀稀拉拉的回應。
“我沒聽清楚！”
“好！”這次聲音大了不少。
“北齊狗崽子厲害不厲害？”
“不厲害！”
“那為什麼他們死了一地，我們還活著？”
“因為我們更厲害！”
“對！因為我們更厲害！”趙羽的聲音開始有了感染力，“你們看看城下那些屍體，再看看你們自己！我們守住了！第一次交鋒，我們贏了！”
城頭的士兵們眼神開始亮了起來。
“可是北齊人還會再來！”趙羽話鋒一轉，“他們會帶著更多的人，更多的武器，想要踏平我們的城牆，殺光我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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